第178章 上药(2 / 2)

游阙懒得理他,出门上班了。

“砰——!”房门震天响。

麦奇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门边,气得吹胡子瞪眼:“没礼貌的小崽子。”

他吃完早饭,又翻了翻游阙给他买的洗漱用品,发现里面还有一盒消食片,往嘴里扔了两颗,又嘀嘀咕咕道:“还挺细心的。”

游阙离开家后,并没有立即去酒吧,而是去了对面的马路和古伊古他们汇合。

“怎么样,查到他的信息了吗?”

古伊古手里捏着一份资料,递给游阙道:“查到了,这个老头子确实是尤金的亲戚。他的两个伴侣都是军雌,不过十几年前就死在战场上了,也没有生虫崽,年纪一大就被政府送进福利院养老了。”

游阙皱眉翻看资料:“那他怎么跑出来了?”

古伊古用牙签剔了剔牙,吊儿郎当道:“我问过了,听说这个老头子脾气臭的很,隔三差五就要和看护吵架,上个月没有续交福利院的费用就从里面搬出来了,八成是个吸血的穷亲戚……哎,他还住你家吗?”

游阙合上资料,扔到了古伊古怀里:“住着呢,他好像不打算走了。”

古伊古嘿了一声,挽起袖子道:“这个老家伙,碰瓷还碰到咱们头上了,游阙,咱们把他撵出去!”

游阙闻言从地上站起身,掏了一百星币给古伊古当查资料的辛苦费,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你去撵,我上班去了,撵得出去算你厉害。”

游阙早知道古伊古喜欢耍嘴皮子,语罢不顾他支支吾吾的尴尬表情,径直去酒吧上班了,却没想到里面多了位不速之客。

酒吧今天异常冷清,甚至都没什么顾客,游阙走到隔间准备换衣服上班的时候才被斐文告知今天休息:“哎,游阙,我忘记告诉你了,酒吧今天暂停营业,不用上班。”

游阙闻言动作一顿:“为什么?今天好像不是休息日。”

斐文指着楼上道:“桑亚来了个朋友,正在楼上接待呢,今天干脆就不做生意了。”

“朋友?”

游阙顺着往楼上看了眼,只见二楼栏杆处的位置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色军装的雌虫,军衔上有两杠一星,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桑亚的朋友是少校?”

圣里埃小镇这个破地方,能当上一名普通军雌都是件了不得的光荣事迹了,少校放在这里无异于土皇帝,说不定镇长见了都得低头哈腰。

桑亚怎么会认识这种朋友?

斐文闻言不屑道:“少校算什么,桑亚当年还是少将呢……”

他这句话声音太轻,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游阙压根没听清:“你说什么?”

斐文回神:“没什么,罗伯特少校是奉命过来清剿星盗的,他是桑亚的堂兄弟,所以顺路过来看看。”

游阙没多想:“既然酒吧今天不营业,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上班。”

他语罢正准备离开,坐在二楼的桑亚却忽然发现了他的身影,开口叫住了他:“游阙——!”

不知是不是因为精神力暴乱的缘故,桑亚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他肩上披着一件外套,起身靠在栏杆边对游阙道:“你先别走,在底下坐着等我。”

游阙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桑亚,他想起自己买的那件衬衫还没送出去,只好点点头,走到了吧台后面坐着。

罗伯特没想到酒吧里居然有雄虫,好奇往楼下看了眼:“桑亚,你们的酒吧怎么还有雄虫?”

桑亚收回视线,重新在沙发上落座,他向后靠的时候仿佛牵扯到后背的什么伤处,又皱眉坐直了身形,淡声道:“调酒师,技术不错。”

罗伯特笑了笑,语气调侃道:“那位阁下可真漂亮,我就算在帝都也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雄虫,怪不得你一直不愿意回南部。”

桑亚听他提起南部,微不可察顿了顿:“没必要回去,被认出来了又惹麻烦。”

罗伯特却道:“我今年回了一趟南部,拉塞尔阁下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一直住在医院,如果你能回去看看他也是好的。”

拉塞尔阁下就是桑亚的雄父。

当初桑亚的翅翼被强摘,消息传回南部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他杀了那只贵族雄虫后出逃,家族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压,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桑亚想回去,但一直不敢回去,就是担心会给家族带来麻烦,他闻言脸色不由得难看了一瞬:“雄父的身体很糟糕吗?”

罗伯特叹了口气:“他很担心你的情况,前两天受凉住院一直咳嗽,医生说是心病,我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回南部。”

桑亚静默不语,目光暗暗沉沉,片刻后才出声问道:“你打算待多久?”

罗伯特抬手扶了扶军帽:“只是重新部署一下哨站的兵力,应该不会太久。”

罗伯特的这番话显然扰乱了桑亚心底的平静,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才结束话题。桑亚起身把罗伯特送到楼下,抬手拉了拉肩上滑落的外套:“我知道了,到时候联系你。”

罗伯特道:“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去驻扎区找我。”

他语罢一扭头发现吧台那边坐着的漂亮雄虫也在盯着这里看,笑着俯身行了一礼:“阁下,下次如果有机会来,希望我能尝尝您亲手调的酒。”

游阙心想这只雌虫还挺自来熟,礼貌性点了点头。

罗伯特最后是顶着桑亚的臭脸离开的,没办法,南部雌虫都是死颜控,看见漂亮的雄虫就忍不住勾搭,控制不住。

桑亚眼见罗伯特离开,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他走到吧台旁边,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这只招蜂引蝶的雄虫:“你昨天怎么走得那么快,还没到点就下班了?”

游阙不便多说:“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桑亚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眼神暗了暗:“走,跟我上楼。”

游阙闻言淡淡挑眉:“你的精神力又暴乱了?”

不像啊。

桑亚却一言不发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转身背对着游阙。只见他将银灰色的高马尾捋到一侧,后背的衬衫处有几道淡淡的血痕,原来是昨天摔在地上的时候不小心被花瓶碎片割伤了。

桑亚回头看向游阙,侧脸在幽蓝的灯光下显得清冷锋利。他纤长的睫毛微垂,眼尾上翘,偏偏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帮我上药,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