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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袆的武艺几科都是极好的,顾望之自然也不担心,可文化课总也不能落下,她只得又厚着脸皮去寻方家爷爷替这厮好生补补。
虽说只剩着不足一月了,但想来以应袆的才智应当也不成问题。
方老侯爷许久未见着顾望之,心中也是欢喜,两人多了喝两盏,又要叫她用过晚膳再走。顾望之晚间同萧崇锦有约,便婉言拒绝了,只言过两日再同瑾禾一起来看望老侯爷。
“你倒是难得叫我来听曲。”萧崇锦接过顾望之递来的酒盏,笑眯眯道。
顾望之抿了抿唇,“今日沅芷姑娘要登场,你不是最爱听姑娘的《广陵散》吗?”
“是了是了,”萧崇锦拊掌道,“沅芷姑娘的琴音,若说第二,天下便无人敢说第一,当真是极妙的,难得你这个音痴也懂得欣赏。”
萧崇锦说着瞧了眼顾望之,见他神色淡淡,便又同他指着台上的舞姬道:“这是红袖、春衫两位姑娘,最善作水袖舞,你可得好好看看。”
顾望之应了一声,又替萧崇锦斟了盏酒道,“上好的桂花酿,尝尝。”
萧崇锦饮了酒,又说了许多时兴的逗趣话,顾望之虽回应着,神色却始终恹恹。
自顾家二姐姐逝世后,顾望之便一心全扑在政事上,旁的一概不理,仿佛想要借此麻痹自己一般,终日都是这般厌淡的神色,行尸走肉一般,他单是瞧着,便心中难受。
萧崇锦神色不同往日的嬉笑,有些黯淡地放下酒盏道:“阿望,你这一路走得艰难,我们无不看在眼里。可我却总希望,你能活得再快乐些,起码不要自个儿囿住了自个儿。”
顾望之动了动眼眸,她还未从顾云蕙的离去中缓过神来,又出了同赫连玦之事,现在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看不清,只能借助不停歇地公务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短暂地忘却此前混乱不堪的种种。
“自从大家都入了朝堂之后,各自有了各自的立场,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从挚友,变成同僚、同党,甚至有朝一日的政敌,可我总希望那天能来得再慢些,我总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再同儿时一样,相交只遵本心喜好,而不为其间交杂的利益。”
萧崇锦闭了闭眼,抬手灌入一杯浊酒。却不知是他心中郁结,还是这酒烈,竟叫他胸口发涩。
“长兄他,如今又被父亲母亲塞了填房,苦于内宅之中同嫂嫂相顾无言;阿轩为拒同苏家的婚事,以死相逼,如今在家中受了刑罚,卧床不起;你呢,朝堂囫囵本就叫你分身乏术,如今又骤然失了至亲,你又何尝好受?”
萧崇锦苦笑着,一盏又一盏的酒下肚,“便只剩我这个闲人了,只剩我这个闲人……”
“你醉了,”顾望之抬手扶了他一把,垂下眼睫又兀自喃喃道,“又或者,是我们都醉了。”
“醉了?或许吧,”萧崇锦轻笑一声,迷迷糊糊地靠在顾望之肩头,又饮了一盏酒,自嘲道,“同陆家的婚事,不过是父亲逼我入仕的手段罢了,娶了鸿胪寺少卿的女儿,我又怎能浑浑噩噩地度此余生。”
顾望之心中酸涩,刚要扭头再同萧崇锦说些什么,便见他已然醉倒靠在自己身上,不由伸手拂去他垂落下的一屡发丝,轻声道:“崇锦,从我们做了选择的那一刻起便已然身不由己,可我希望起码你的未来是自由的。所以,过你想过的生活,剩下的便交给我,好不好?”
萧崇锦此刻已然醉得迷糊,自然听不清顾望之说了些什么,只咿咿呀呀地胡乱应下。
顾望之微微叹了口气,正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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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扶着萧崇锦离开,便听见不远处一阵喧闹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