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期期艾艾说:“您怎么可能错嘛……您老是谁?王静凇都被您老打得满地找牙……对不?”
突然夏二臂哭出声:“那真是北宋官窑纸捶瓶啊?”
“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我他妈还以为杨玉璇田黄狮子才是第一呢?”
“谢谢您啊,小师叔!”
“待会儿我要拿了魁首,我就把纸捶瓶孝敬您老人家……”
“嘿嘿……”
前一秒还在哭的夏二臂下一秒就笑容绽放,嘴里恭恭敬敬叫着我小师叔,双手就要落下。
我烟蒂直直杵了过去,当即夏二臂就痛得怪叫,急忙抬起双手捧着紫金竹站得规规矩矩。
“纸捶瓶怎么错的?”
这个问题夏二臂哪儿答得上来,一张唇红齿白的小脸拧在一起青紫白黑交错,眉头紧皱,似乎被胶水黏住无法松开。
半响,夏二臂非常光棍坦白:“我,不知道。我就看着太新。完全没传世器的包浆和宝光。”
“全是贼光。”
“反正就是没那味儿。”
我轻声开口:“纸捶瓶没包浆,那是她没被人用过。”
“没宝光,那是因为他长期泡在水里。”
“全是贼光,那是因为他从出窑到现在一直没见过天日。”
“没那味,是因为你没见过同类物品。”
“有句话叫做,老物如新。”
“最典型的,就是大运河瓷器。”
腾的下。
夏二臂下巴脱臼,打着摆子呆呆傻傻看着我,眼瞳震裂成齑粉。
这一刻,夏二臂稚嫩的小脸上涌起无尽潮红与激动。
顿了顿,我静静说:“运河瓷器独立与出水瓷和海捞瓷。鉴定运河瓷眼活用不上,得上手活。”
瞬间夏二臂眼睛收缩至最紧,呼吸就开始粗重起来,鼻子里冒出超载五十吨货物艰难爬坡的重车。
“运河瓷声音比出水瓷音频短三分之一,比传世器声音低暗二分之一。”
“绝大多数运河瓷声音发闷。”
顷刻间夏二臂全身汗毛倒竖!
在夏二臂醍醐灌顶的瞳孔深处,无尽流光溢彩暴起!
这是开悟的迹象。
对于像夏二臂这样打小住的用的接触到的东西都是古玩古董的豪门三代,隔绝他突破桎梏的,也就那一张薄薄的纸。
“记住没有?”
“记住了!”
夏二臂咬着牙蹦出这话,身子簌簌发抖,向我鞠躬呜咽说:“小师叔。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他们都不教我,都叫我慢慢学,还有叫我不用学的……”
“夏二臂。你最近长了多少肉?”
“不多。就十,二十,三十二斤……八两……”
“嘿嘿嘿……小师叔……”
我勾勾手,夏二臂立刻上前给我点上烟,崇拜的看着我,眼睛里有亿万颗星星在疯狂闪耀。
我也不矫情,转手塞了根香烟:“含住!”
夏二臂乖巧听话应是。
我随手抽回紫金竹戳着夏二臂漠然说:“转过去。”
“哦!”
“趴好!”
“好的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