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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两边两只耳朵也没了。
这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是三角眼的脸。
那是一张不知道是被硫酸还是烈火烧焦的脸。
整张脸上除去眼睛周围,看不到哪怕只有一公分完好的皮肤。
有的,都是如同树子瘤疤、一坨一坨的肉疙瘩的凝固物。
小奶狗叫三角眼为鬼,那都是轻的。
那是从地狱油锅中爬出来的怪物,是从地狱火海中逃出来的妖魔!
“五爷!”
立哥放下担架,低低叫着三角眼,双手递过去一包一百块的大重九。
烟是立哥给三角眼买的。
以立哥的经济实力,买这包烟需要立哥吃一周的馒头。
“好!”
比公鸭还要沙哑一万倍的声音从三角眼不满瘤疤嘴里冒出来,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了五度。
“去丙七,把这些搬过来。”
坦然自若接过立哥的烟点燃,三角眼的手从大衣袖口里探出,又让我的鸡皮疙瘩泛起。
他手上的瘤疤径自比他脸上的更多,更骇人。
我无法想象三角眼在当时经历了多少的磨难,但我却在他那双空洞渗人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气。
一股叫老卑鄙都暴走恐惧的气!
花了两个钟头,从丙七仓库搬来三角眼要的东西,快速拆箱组装。
箱子中的物件都是曾经最专业的医用级医疗设备。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后,三角眼木然开口:“搬上来!”
直到这时候,我才回头,轻轻掀开推车白色的床单。
推车上,躺着一具几乎没有生机面无全非的行尸走肉。
仲小京!
白天,方州老袍泽邢怀英带着协和众多大科室负责人花了整整九个半小时,为仲小京做了开颅手术和腹腔手术,保住了仲小京的命。
仲小京被打烂的脾脏胰脏胆囊和三分之一的肝脏都被切除。
不切,他就只有死。
在无菌室观察了不过四个小时,仲小京就被我接到了这。
邢怀英告诉我,全世界这里,最安全。
他还告诉我,三角眼五爷能保住仲小京的命。
让我把仲小京放心交给三角眼。
我跟三角眼五爷不对付,他让我吃过很多苦,我也坑过他几回,别无选择的我只得硬着头皮豁出去赌一把。
把仲小京送到这,有我自己的原因!
“我日你屋头个先人。”
“这个人怎么活下来的?”
“这都没死?”
旁边,小奶狗翻着仲小京的病例,嘴里土语不住乱飘,又是激动又是震骇。
“戈立。”
“是。五爷!
正在给仲小京上观测仪器的三角眼偏头看了看小奶狗。立哥肃声应是,过去一巴掌拍在小奶狗后脑勺,打得小奶狗一个趔趄撞在墙上。
“五爷不喜欢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