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爬上鉴定中心二楼,我再也绷不住,如海狸建造的泥巴堤坝,垮如山倒,一溃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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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熟悉的暖气的味道,我所有的精气神悉数抽空,只剩下一副空壳。
躺在软绵绵的床上,任由小奶狗怎么折腾我,我都不知道痛,不知道叫,完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但我却睡不着。
就算小奶狗用三寸的长针戳我的脑袋,我都毫无反应,
我的眼睛就一眼不眨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就只看见仲小京鼓爆的眼球。
我的耳朵里,就只有个声音。
“你们杀了我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姐。我没找到姐夫。我来陪你……没人敢欺负你……”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我的眼睛痛得不行,渐渐的没了意识。
突然我又睁开眼,一下子翻坐起来,噗通下滚在地板上。
一瞬间,各种剧痛,从体外延伸到体内又从体内刺进骨髓,痛得我全身痉挛闷嚎。
“醒了。他醒了。”
“我他妈叫你不要大声说话就是不听。兔崽子。兔崽子。”
啪啪声响,我茫然看着模糊的周围,手在空中乱舞急声叫着:“海爷。是你不?立哥。你也来了。”
“是我。童师。你怎么样?”
“海爷我在这。我在这……”
熟悉的声音回应着我,两只不同温度不同力道的手握住我双手,让我有了依靠。
耳畔传来炙热关切的回应,我鼻子酸楚,眼中有泪花闪动。
“我眼睛是不是瞎了。看不见了。”
“没瞎,没瞎。你戴眼罩了。你一直鼓着眼睛不睡觉,我给你戴的眼罩。”
海爷取下我眼罩,当着我面给了立哥一巴掌:“叫你吵,叫你说话……”
我呆呆讷讷看着戈立和海爷,低低开口,沙哑的声音就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有什么事?”
“没事儿没事儿……”
海爷立哥异口同声摇头回应我。
海爷给我端来茶水,小心翼翼吹着递到我跟前,却是被我拒绝。
“怎么了?烫?”
“不是。有你口水。”
顿时海爷的手一抖,茶水洒落,恨恨瞥我,独眼里尽是责备:“丫能不能有点正行,都伤成这逼样了有心情找乐儿。”
海爷正要说话间,我疲惫无力开口:“是不是农场的事?马忠超又,又说了,什么……屁……”
这话出来,立哥重重点头。
海爷气得老脸变形,冲着立哥就是一通爆骂。
我抖抖索索探出手搭着海爷胳膊:“马狗……”
海爷慢慢转头过来,满面风霜苍老至极,声音低颤柔声安慰我。
“都不急。不急。你先好好养伤。你拿了四轮第一。唐老大亲自签发嘉奖令。南极企鹅北极熊,全都知道你的威名。”
“马忠超他有面儿,他不敢再催你逼你。”
“他要是敢再逼逼,老子陈东海第一个造他的反。”
我轻轻摇头,撑着床做起,给立哥要了一支烟。昂着头嘶声说:“我是太阳神针捉刀人。我要听你们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