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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颚断裂,那人的半边嘴巴和整张脸被强行扯歪,大量鲜血冒出。
但那人却只有鼻子能发出痛吼痛叫,健硕的身体就像是被斩断的蚯蚓,在地上不停扭动。
鲜血长流狂淌不止,那人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睛深处不见半分残暴,尽是恐惧的哀求和对生的强烈渴望。
在他半张的口中,有半截被咬断又未全断的舌头在歪着吊着,艰难的抽搐。
恐怖如厉鬼,叫人毛骨悚然,惨不忍睹。
惊变就在短短几分钟之间,我和阿曈完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和防备。
虽然我们杀了这群亡命之徒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的反击同样让我和阿曈受伤不轻。
我擦去鼻血,半跪在地,颤悠悠爬过去,嘴里不停咳嗽,呼吸难以维系。
昨天的新伤还没一点点恢复,今天又添新伤。
只是今天的新伤有些严重!
是内伤!
“虎子!哪伤了?”
嘴角叫少年班时阿曈的代号,我忧心如焚。
回应我的,是阿曈艰难举起的大拇指。
我松了口气,剧烈咳嗽着忍着剧痛扶着撞烂的大众车爬起。
阿曈摁着后背慢艰难翻转身,满面惨白,龇牙咧嘴,张大嘴努力喘息。
就在下一秒,阿曈眼神剧变。
这是警示。
本能的,我矮身低头。
路灯下,一道残影划过。
啪!
大众车后风挡破碎!
一根锈迹斑斑拇指粗的撬棍擦着我的风雪帽飞过插进风挡,直没后座头枕!
玻璃碎片飞溅中,带勾的撬棍撕裂头枕,带起一大坨海绵!
路灯下,跪在地上的我只看见一个鬼影举起一根半圆尖利的钩子直直杀下来。
“哥……”
阿曈嘶声叫出半个哥字,惊恐万状,肝胆尽裂,强忍后腰剧痛飞冲过来,却是为时已晚。
“迸!”
一声闷响!
我只感觉我的后背一顿,跟着半个身子便自传来一股痛意。
紧跟着,那剧痛便自沿着我的右臂右肩传递到半个身子,延伸到大腿。
这个时候,我的右脚足弓便自绷紧。
接下来,我只感觉我的手脚失去了知觉,脑袋一片空白。
但我的眼睛却是瞪得老大。
我又看见身后那黑影举起撬棍,悬在我的头顶,慢慢提升。
路灯将撬棍的倒影无限放大,直直探出长街。
下一秒的时候,我又看见阿曈的影子斜插过来。
大脑空白的我只是感觉我的眼睫毛轻轻眨了下,那根撬棍便自化作盖过世界的黑影砸向我脑门。
我来不及做丝毫反应,只是张着嘴咬着舌尖。
少年班十八年磨炼,曾经的我,战斗力全班第一。
虽然斩龙后让我手无缚鸡之力,让我失去一魂两魄,但十八年铭刻在我骨髓中的战斗意识却是没有忘。
我要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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