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万里。
“玄北州州牧连大人,送名刀一口、宝甲一副,贺盟主一飞冲天、武道无极!”
“冠军侯王大帅,送宝马十匹、黄金万两,贺盟主立地飞天,安康长乐!”
“无生宫洪天王,送千年雪莲一朵,锦缎千匹,贺盟主跻身飞天,大展宏图!”
知客们此起彼伏的唱喏声,从山脚下一直传到山腰。
绑着红绸的贺礼,也从山腰处,一直蔓延到了太平关外!
惊呼声如潮。
来贺的各方江湖豪杰,都红着眼眺望着山腰之上那道白衣胜雪的伟岸身影!
这一日。
不知道多少男儿汉,心中都在暗暗的默念:男儿当如是!
又不知道有多少女儿家,在心头轻叹:恨不相逢未娶时!
他们这两日见到了太多太多,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梦到情景。
人比人,真得死……
山腰上,项尊轰榻北平盟总坛留下的残骸,已经连夜清理干净。
原地搭建起了一座足有三层楼高的高台。
高台之上,北平盟的龙虎旌旗猎猎飘荡。
一袭白袍胜雪,银冠既英武又华贵的张楚,立在高台边缘,手提一坛劣酒,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山下满关裹红妆的盛况,小口小口的吞咽着。
在他身后。
第二胜天、风四相、九阳上人三大飞天宗师,齐聚一堂、交杯换盏。
当然,都是风四相和九阳上人向第二胜天敬酒。
明明第二胜天的疏离之意,都快写到脸上了。
风四相和九阳上人还不觉尴尬,乐此不疲的说着一些奉承话,频频向第二胜天敬酒。
谁说飞天没有三六九等?
这不是就是?
第二胜天烦不胜烦,眼见张楚立在高台边缘当“站神”,没有回来的意思,索性提起一壶酒,慢悠悠的走到他身畔站定,笑道:“老哥都说了,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有牌面吧?”
他昨日不肯现身,就是厌烦现在这种情况。
若不是要给张楚这个二弟站台,他今日依然不会现身。
张楚闻言,苦笑道:“六哥你还笑得出来,他们这是把小弟架在火上烤啊!”
他举行飞天宴,有人来送礼很正常。
但关键是,来送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王真一、连城志、洪无禁、魏长空这些人,遣人送重礼来,没毛病。
毕竟以后大家还得在一个茶馆里打麻将,抬头不见低头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凑到一桌了。
北饮郡郡府、封狼郡郡府、上原郡郡府、玄岭郡郡府,以及玄北州的这些江湖门派、世家,大商人,遣人送重礼来,也没什么毛病。
这些人,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要仰他的鼻息过活,跟他打好关系,结个善缘,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燕北州州府,郡府,江湖门派、世家,大商人。
连带西凉州州府,郡府,江湖门派、世家,大商人。
以及燕西北三州的那些个有名有姓的独行侠,都送来重礼……
这就太过了!
赵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是他真有那个心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