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张楚合上锦盒,面上笑容不变的将锦盒连带面前的木匣,轻轻推到胖员外门前,轻声道:“好意小弟心领了,这份大礼,请恕小弟无福消受。”
胖员外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想清楚了?这枚玉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就你们玄北江湖这位乐清扬乐掌门,就不止一次托人向我们大姐求取这枚玉佩,也就是我们大姐嫌他假道学,懒得搭理他,要不然,你小子连见这枚玉佩一面的眼缘都没有。”
他一口一个“小子”的称呼张楚,若是旁人,张楚只怕早就翻脸了!
年纪并不是倚老卖老的资格。
老迈如风四相、九阳上人,现在都不敢称呼张楚为“小子”!
但这胖员外口中的小子,却是一派江湖女儿不拘小节的豪迈气。
张楚听在耳里,也不觉得有多大反感。
他提起酒壶,一边给胖员外斟酒,一边缓慢而坚决的摇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嘛。”
“今儿六哥能赏脸莅临小弟的飞天宴,是小弟的荣幸,不如咱们就好好的喝场酒,认认真真的交个朋友。”
胖员外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好几息,忽然大笑道:“大姐果真没看错人,张盟主还真是个认死理儿的人。”
张楚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胖员外又意味深长的接着道:“不过张盟主,单凭一个‘御’字儿就下结论,未免也太武断了吧?九州之大,能使用得这个‘御’字儿的,可不只坐龙椅的那家子人!”
张楚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打哑谜、打机锋这种事情。
一次两次是玩笑,是格调。
但一直打哑谜、打机锋,可就令人生厌了!
他心知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胖员外,实力相当不俗。
纵是九阳上人,体内的真元气息他也能感知一二。
而此刻他与这个胖员外就在咫尺之间,看这名胖员外仍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所以他做足了低姿态。
一直笑脸相迎。
毕竟他也不是属平头哥的。
没有逮谁怼谁的习惯。
这世上,也容不得见谁怼谁的人活下去……
但我特么装弟弟。
不能真拿我当弟弟吧?
老子又不求着你!
“啪。”
张楚不再笑了。
他随手将筷子洒到酒桌上,身形慢慢后倾,靠到椅背上,淡淡地说道:“那不若六哥告诉告诉小弟,这枚玉佩,代表的到底是谁?送到我手上又到底是几个意思?”
见到张楚的模样。
胖员外这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做得似乎有点过了。
张楚的年纪和相貌,的确很有迷惑了。
他太年轻了。
年轻得胖员外忍不住以看待当成器的后辈的目光,来看待张楚。
但张楚再年轻,他也是一州武林盟主。
但张楚再年轻,他也是江湖飞天宗师!
大家都是飞天。
有强弱之分。
却无云泥之别!
“你瞧老哥这性子,一开起玩笑来总是没个轻重,老弟莫气,老哥自罚一杯。”
胖员外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然后向张楚亮了亮杯底。
好一个洒脱,不拘一格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