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们好不容易堵住这厮了,这厮也是小节上答应得快,重要的事还未等他二人说出口呢,就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嘴!
张敬云悻悻地说道:“如此,就只能待张盟主归来后再行商议了!”
骡子听言也是松了一口气,作揖道:“我家盟主回关,在下一定即刻通知二位大人!”
……
张猛目送张敬云与濮文轩离去。
直到现在,他眼神都还有些迷茫。
不是听不懂骡子与那二人的对话。
而是他不知道,骡子把他叫来干嘛!
他就一个生意人,只会给北平盟攒家底,其余的,他啥都不会。
至于盟里的大事,他是向来不插言的……也插不上言。
“难不成,是叫我来做个见证的?”
张猛心头嘀咕了一声,口头说道:“骡子啊,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小事,你不经楚爷同意就直接应诺他们,妥当么?”
骡子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这些事,楚爷一定会答应的。”
张猛一脸迷茫:“你怎么知道,楚爷一定会答应?”
骡子疲惫的坐回椅子上,仰着头定定的望着房梁,轻轻地说道:“猛哥,还记得咱楚爷喜欢穿什么衣裳吗?”
张猛本能地回道:“不是白袍吗?”
话一出口,他立马就觉得不对,皱着眉头道:“应该是青色和黑色的衣裳。”
他也是跟着张楚从黑虎堂起家的老人儿了,自然是知道自家大哥最开始是喜欢穿青色和黑色的衣裳的。
至于白袍……
那是老夫人大行之后,大哥给老夫人守孝,才开始穿的白袍。
一穿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大哥没穿过任何其他颜色的衣衫。
骡子又问道:“去年有一段时间,楚爷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裳,你记得吗?”
张猛想了想,道:“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楚爷率领红花堂的弟兄们北上,助镇北军拿回了锦天府之后吧?”
骡子微微点头:“是从那之后。”
“那你还记得,楚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穿回白袍的吗?”
张猛努力回想了几许,不确定的说:“好像是乌大少大行之后……”
骡子:“是乌大少大行之后。”
张猛不明白骡子问这些的意思:“楚爷穿什么衣裳,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
骡子长叹道:“因为乌大少,死不瞑目啊!”
张猛脑子里一团浆糊。
骡子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连起来,他就什么都听不懂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搀和盟里的大事。
每次和他们坐在一起议事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生了一个猪脑子。
还是做生意简单……
金银开道!
金银开不了的道,就让盟里的弟兄们,拿上刀子去开道!
金银加刀子。
上哪儿都能赚钱。
好在骡子现在没心情再吊张猛的胃口,淡淡地说道:“乌大少生前,做梦都想把北蛮人赶回关外,霍家人靠不住,他就想着自己动手。”
“嗯,他可能还想去天极草原,找一找乌氏,问他们一句:为什么。”
“临了临了,他却不提了,临死前都还抓着楚爷的手,告诉他不要回去了,不要回去了……”
“他是觉得楚爷能有今天不容易,不愿再让楚爷去冒险了,想让楚爷安安生生的过自己日子。”
“我虽然不大喜欢乌大少,但乌大少对咱楚爷是真没得说,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长,都不见得会这么对自家弟弟。”
“但他将基业都送给了楚爷,楚爷又哪能过得安生……”
“这一年多,虽然楚爷从来没说过什么。”
“但我看得出来。”
“乌大少没能做成的事,楚爷想去给他做成了。”
“乌大少没能问出口的那句话,楚爷也想代他去问一问。”
“也就是咱们这些弟兄拖着楚爷,他做啥事儿都得先想想咱们,就怕又因为他一个人,又死上一地的弟兄。”
“他要是一个人,肯定是早就北上去跟北蛮人死磕了……”
“这一回,是北蛮人要开战。”
“楚爷不可能还忍得下去……”
“猛哥,去准备吧!”
“令你手下所有的兵器铺,倾尽全力铸甲。”
“令你麾下所有的商队,倾尽全力筹措粮草……”
“这一回,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不能再拖累楚爷了。”
“他要去跟北蛮人干,咱们就给他递刀子……”
“了不起大家伙儿从头再来过!”
“反正咱们当初从锦天府出来的时候,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