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每个月上交总舵的收入比例。
反正无论商量什么事儿,骡子代张楚宣布后,他们的第一句话一定是:“这不公平!”
张楚觉得这些蠢货很可能连话都没听清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来上一句“这不公平”。
他真是被这些杠精搅得头昏脑胀、心头火气,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一拍桌子怒喝一声:“愿就好好谈,不愿谈就滚蛋!”
“可以啊,这么给我使绊儿是吧?”
张楚觉着自己被谢君行和石一昊算计了,心头发着狠:杠精是吧?老子明儿的就去菜市场找一百个最难缠的大爷大妈,去陪你们杠!
就这些微末小事,若是谢君行和石一昊能留下大家一起商谈,定然是几句话就带过的事情。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气度、脸面,占点小便宜、吃点小亏,也都不会往心里去。
即便是往心里去,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哪会像现在一样,妈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能吵得面红脖子粗!
“叮叮叮……”
“楚爷,到家了!”
大刘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
张楚起身从车厢里走下来。
张府的大门大开着,但府里的老人小孩儿们,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喜笑颜开的迎出来,里边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一样……
张楚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微微凝眉,一伸手。
大刘将紫龙递给他。
张楚持刀在手,沉声道:“去查一查周围的守卫!”
大刘看了他一眼,暗暗一咬牙道:“是!”
“抄家伙,跟我来!”
他满脸怒容的朝护卫在马车周围的百余甲士一招手,按着腰间的佩刀往张府的另一侧奔去。
张楚紧了紧紫龙刀,甩开大步,登上台阶,迈过门槛,转过影壁,迈过二重门。
一道人影站在大堂外的天井里。
张楚看行人影,心头微微一松……是石头。
但随即,他又紧了紧紫龙。
因为石头浑身灰扑扑的,像是在尘土里打了几个滚儿,手里提着他那一对擂鼓瓮金锤,朝着大堂内怒目而视。
他绷紧了身躯,缓步往大堂走去。
就在这时,一颗秀丽的脑袋突然从伙房里伸出,尖叫道:“老爷,快走!”
是夏桃。
“哈哈哈哈,哪里走,今儿都给我留下吧!”
一道嚣张的大笑声从大堂内传出。
“轰轰轰……”
整齐的脚步声混合着兵器拍打甲胄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大刘率领一批黑压压的玄甲卫士冲进府里,领头的几员卫士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
“混账,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你敢动夫人、公子一根汗毛,我北平盟上下必灭你……”
“好了!”
张楚无力的一抬手,制止了大刘的怒喝声,“你们出去吧!”
大刘惊惶的看着自家大哥:“帮主……”
张楚无奈地笑道:“没事儿,是朋友,跟我闹着玩儿呢,出去吧……”
大刘挣扎了一会儿,转身一挥手,大步往门外行去:“出!”
张楚待他们都离去之后,才轻轻的将紫龙往地面一拄,像是筷子捅豆腐一样的,插进了青石条铺就的地面里。
他走到石头身边,伸手像摸小狗一样的抚了抚他的头顶,安抚这些像只准备扑食的豹子一样全身绷得紧紧的孩子。
“大师兄,玩够了么?”
他无奈的朝大堂里喊道。
“没呢,要不你再陪我玩儿会?”
嚣张的声音从大堂内传出来。
张楚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不玩,我今儿累了一整天,就想休息……知秋,知秋!”
“诶!老爷!”
知秋抱着小太平,从后院转出来,身后跟着一手拉着小锦天,一手提着一把明晃晃刀子的李幼娘。
他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幼娘,把你那破刀扔了。”
“哦。”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傅的长子,梁源长……给大伯见礼!”
“妾身见过大伯,失礼之处,请大伯原谅。”
“弟妹请起,哈哈,我都说了我是自己人,你偏不信,这回知道了吧?”
“桃子。”
“诶。”
“派人去百味楼,叫厨子带上家伙事儿和食材,过来整治宴席。”
“老爷,妾身的手艺不比那百味楼那大厨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