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老汉不悦的大声道,“那吴老九,不过是个侥幸入了气海境的下三滥水贼尔,借他十个胆子,他也绝不敢与吾天刀门做对!”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在场所有的万氏天刀门门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望向俊逸中年男子,仿佛在说:王师叔,你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的好吗?
没人将吴老九当成一回事。
连在场实力最弱的九品天刀门门人,都视六品的吴老九如冢中枯骨。
天刀门毕竟是天刀门。
哪怕多了一个“万氏”的前缀,依然不损天刀门雄霸玄北州数十年、无人敢撄其锋的霸气!
俊逸中年男子有些尴尬。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两句。
可张开口后闭上了。
“罢了,左右那吴老九都只是初入气海,小心防备,便是有埋伏也不打紧!”
他心下暗道了一句,不愿为了此事真与老师兄闹得不愉快。
当然,他内心深处有没有存“你牛你牛,等下出了事你才知道我厉害”这种想法,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说到底,一个初入六品的吴老九,顶多只能令他们小心谨慎!
忌惮?
不可能!
“那一切皆听师兄做主!”
俊逸中年男子向魁梧老汉拱手示意。
魁梧老汉对他的态度极为满意,转身一招手道:“打起火把,放亮招子,莫阴沟里翻了船!”
一行百人打起火把,分散了队形慢慢走进宝芦山一线天。
全长三里地的一线天,百余人骑着马走了约摸两刻钟,才顺利的走出了一线天!
中途没有任何俊逸中年男子意料中的事情发生。
两面陡峭的山壁,连砂石都不曾落下一粒!
魁梧老汉不无得意的扭过头望着俊逸中年男子笑道:“师弟,怎样?”
“师兄不愧是老江湖,眼光毒辣,师弟佩服之至!”
俊逸中年男子面上心悦诚服的拱手道,心下却暗自嘀咕道:“你得意个锤子,你也就能欺负那吴老九那种无胆匪类,若是换作我,定要在这宝芦山一线天两侧埋伏人手……”
……
一行人继续往甘邑县赶去。
一轮皎洁的下弦月一点一点的从地平线攀至树梢。
夜深了。
“禀于师伯、王师叔,前方二里地外,有一间酒家,可做落脚处歇息饮马。”
“吁。”
俊逸中年男子与魁梧老汉同时勒马,相互对视一眼。
魁梧老汉:“师弟,你怎么看?”
俊逸中年男子想也不想的就拱手道:“全听师兄安排。”
他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安全问题。
方才那般险要的一线天,都平安无事,一间山野酒家,还能出什么事?
黑店?
很有可能。
大凡开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的酒家,不是黑店,就是山贼马匪的眼线。
但那又如何?
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