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黑虎堂的状态不对头。
跟他们开战,恐怕一开打就是你死我活的决战。
大哥,糊口而已啊!
没必要非要搞个你死我活吧?
没人知道张楚这是想搞什么,黑虎堂这是想搞什么。
刘五倒是知道。
但他不说!
因为这事儿太几把丢人了!
黑虎堂里这些个帮众这么个搞法儿,其实就想搞点大动静儿,请他们那位得了自闭症的堂主出来重掌黑虎堂!
想他刘五,在黑虎堂整整当了三年堂主!
而张楚,接手黑虎堂不到三个月!
而今他刘五重掌黑虎堂大权,满堂上下却没一个人拿他当一回事儿。
所有帮众,都盯着张楚。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丢人啊!
……
张府的庭院中,架着两口大锅。
一口阔面大锅。
一口人高的桶形大锅。
大熊站在人形梯上,用木棒不停地搅动着桶形大锅里的铁砂。
但与张楚第一次练《金衣功》时不同的是,阔面大锅里熬煮的药汤,已经不再是治疗烫伤和淤伤的常见草药。
而是虎骨、人参、马钱子、鹿茸、鸡血藤、穿山甲这些名贵的药材。
这些药材,用法不一,有的可外敷,有的可内服。
药性也不一样,有的于人体大补,有的具有强烈毒性。
但这些药材,有一个统一名称:虎狼之药!
何为虎狼之药?
便是药性太烈,超出人体承受上限,稍微超出剂量,便可把好人吃成病人、把病人吃成死人,用之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的猛药!
然而此刻这口阔面大锅内翻滚的各类药材,都是论斤!
大熊正挥动木棒使劲儿搅动铁砂,福伯忽然从伙房里钻出来,走到大熊身边,压低声音道:“熊儿,有七味药,用尽了。”
自梁重霄的丧事办完后,福伯就将梁宅的所有财物装车,拉着马车径直来了张府,说是梁重霄生前嘱咐过他,让他来投靠张楚。
梁重霄死后,所剩积蓄虽然不多,但也够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安享晚年,若是他人老心不老,娶上几房妻妾,也养得活。
但他在梁重霄死后,竟然还记得梁重霄的嘱咐,半分财物都不肯贪墨,这份忠义,的确使人动容。
张楚直接就委任他为张府大管家,府内的一切人力物力都归他调动。
福伯也不负他的重望,将偌大的一个张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令张楚和张氏都极为满意。
大熊愣了愣,疑惑的说:“药用完了,您直接派人去买啊?”
以前这个家里所有和张楚有关的物件,都是大熊在管,无论什么东西他心里都有数儿,现在移交给福伯,他就不太清楚了。
福伯为难的看了看桶形大锅,再度压低声音道:“快没钱了。”
大熊吓了一大跳,失声道:“五千两都用完了?”
福伯指了指那口阔面大锅,大熊顿时就明白了。
那些药,没有一种是便宜货,而自家大佬每次用都是以斤计!
就那一锅药材,少说也得三百两左右才买得来!
而这二十多天来,自家大佬每天早晚都要进铁锅炒一次自己,花费的药材,海了去了!
“不打紧,我待会派个弟兄去通知猛哥和二哥他们,让他们把这个月的例钱……”
“不用再买这些药材了!”
清朗的声音突然从桶形大锅里传出来,大熊一回头,就见到张楚抓着锅沿,慢慢的从铁砂中冒了出来。
更令他惊异的是,入锅前还肤如重枣的张楚,短短大半个时辰,竟然就恢复了最开始的白皙肤色。
“《金衣功》,我已经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