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我不放,我还想过去吃冰棍。”
考试一共三天,第一天宿余棠给孩子中考应援的事就上了热搜,同时还有那条全考场最靓丽的横幅。等考试结束,宿郁一上网才知道网上有多么腥风血雨,季铭那小子还特意转发了微博给他看,说感谢带他出境,气得当天晚上宿郁刷题都少刷了半套卷。
中考结束后学生就开始到处玩,宿郁完全没歇下来,除了出门打球就是在家里学习。这天他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客厅里围着好几个人,正在讨论着事情,他走近一听,原来是给小孩请家教的事。
“请家教?”宿郁坐在沙发上,闻言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宿黎:“他怎么就要请家教了?”
陈惊鹤是特意过来的,为了凤凰大人未来的‘人生’规划,他已经让人将人族课业做个统筹。他的本意是所有的课程可以请专业人士辅导,完全不用去上人族的学校。
但这一点遭受到宿家父母的强烈反对,宿家父母认为小孩需要正常的社交,要多认识些同龄的孩子才有利于身心健康发展。
两者中和下来,便决定先请家教试一试。
“人族的课业最好还是人族来教更好,但这人族得请个信得过的,而且息灵村偏僻,人家老师还得愿意在这边长住才行。”宿爸爸道:“请妖族也麻烦些,首先这血脉就不能太低……”
陈惊鹤点点头:“这些确实要考虑。”
宿黎坐在旁边听着家长们的对话,一开始他没什么感觉,父母问他需不需要家教的时候他也就应下,人族的课业实际上也有些难度,有人讲解总比他愣着自己琢磨来得容易些。可一听他们这讨论起家教的要求来,顿时觉得请家教好像是件特别麻烦的事。
“玄听……”宿黎刚往识海喊了声,便收住了。
玄听这几天都在休养,出来的时间很少,有时候宿黎喊他的时候也没怎么应,后来跟他说神魂需要更长的休息时间才能恢复,毕竟只有一半的神魂,还失去了剑身,恢复远比宿黎预料得还要慢。这些天习惯时不时跟他说话,有时候一安静下来还有些不太习惯。
“这个单词会认吗?”宿郁坐在宿黎旁边,把手里的单词本递到弟弟面前。
宿黎看了下,他还没学这些奇怪的字符,于是道:“不会。”
宿郁问:“你要不要我教你呢?”
宿黎闻言一愣,偏头看向宿郁:“哥哥会吗?”
宿郁:“……”
他从旁边的图画书里随便拿出来一本,发现是识物小图鉴,马上就翻开一页,指着上边出现的动物念道:“我教你读,这个,猫,读cat。”
旁边还在讨论家教的两位家长猝不及防就听到了宿郁的英语,正想阻止他的教学时,便听到幼崽嫩嫩的声音跟着喊了‘cat’。
陈惊鹤欲言又止:“这……”这口语还有救吗?
宿爸爸痛心疾首:“宿郁你把图画书放下,别教坏弟弟。”家里一个塑料英语就够头疼,万一宿黎跟着学岔那就玩蛋了。
宿黎念着没什么感觉,前段时间一直听着宿郁在家念,他总觉得这些语言特别拗口,发音跟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学起来颇有难度。
宿郁意犹未尽看著书被宿爸爸抽走,心中感慨着原来教人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可为什么白昀每次教他的时候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改试卷的红叉叉越改越大。想到这里,他便道:“哦对了,你们请家教怎么不考虑白昀啊?”
“白昀?”陈惊鹤一顿。
宿爸爸解释道:“宿郁同学,成绩特别好的一个孩子,宿郁的成绩就是他提上来的。”
他说完又问宿郁:“你们中考完不放松放松吗?等到高中就更忙了。”
“白昀在找暑假工,我前两天约他学习他都说没时间。”外边天气那么热,宿郁本来是想约白昀来家里学习,但因为打工的事白昀都没什么时间,“我听季铭说他放假都会找点零工做,不过很难找,因为工厂都不收初中生。听说他原来是城里人,他带着妹妹跟爷爷在乡下住,家里好像也没怎么给钱。”
宿爸爸闻言一愣,他记得白昀那孩子很有教养,教宿郁学习也非常认真,每次过来还给宿黎带算术本,原来家境不太好吗?
陈惊鹤问:“那孩子教得怎样?”
“可以说很好,崽崽的乘法刚入门的时候就是他带的,我听过那孩子讲题,特别有思路,也不会太枯燥。”宿爸爸说着说着便觉得白昀是个好人选,“那孩子村里人,知根知底,也跟宿郁玩得来。”
陈惊鹤看向宿黎,正打算问问他的意见,便看到宿黎朝着旁边宿爸爸问道:“可以吗?”
宿爸爸一顿,他记得崽崽跟白昀的关系好像也不错,便道:“这个得问问白昀哥哥的意见,要是他同意,就可以来教崽崽。”
联系白昀就交给了宿郁,宿郁打了电话没人接,“我刚好去趟书店,顺便去他家看看好了。”
他说完起身,注意到周围的宿黎一直盯着他看:“我给你找家教去,怎么?想跟我一起出门?”
宿爸爸想到幼崽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于是道:“这不挺好的吗,你带崽崽出去走走吧,今天外边也凉快些,整天闷在家里也不是好事。”
宿郁难得心情不错,“行吧,哥带你逛书店去。”
说完就伸手把坐在沙发上的宿黎抱起来,轻轻松松就抱起来:“奇怪,你这天天吃那么多,怎么也不见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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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灵村去镇里骑自行车大概二十分钟路,去宿郁那个书店至少得二十五分钟。宿黎见宿郁抱着他走到家里车库,把他放地上后就走到车库里边,那里放着另外的车。
宿郁的自行车没有后座,能坐人的地方就只有前面的横杆。
他正想找个东西给宿黎坐,扫着扫着就看到角落里的东西。
车库里边有很多东西,还有几辆平时宿爸爸上课时骑的自行车,角落里还放着刚拆封没多久的自行车儿童前座椅,一个蓝色一个红色,显得有些花哨,完全配不上他那尊贵的黑色宝驾。宿郁扫了一眼便皱眉,这玩意绑在自行车上也太丑了,只有他爸那种活了几千年的妖才有这种奇怪的审美。
宿郁把自己的自行车牵出来,脱了遮阳的外套就绑在自行车横杆上,勉强算个坐垫。
宿黎看着他,没懂他这是什么操作,指着旁边的小轿车问道:“我们不开车去吗?”
“开什么车,你哥还没满18没考驾照,自行车坐吗?”宿郁拎着宿黎的衣领把他抱起来,把他侧放在横杆上,抓着他的手按车头:“我这宝座其他人我还不给坐呢,手放车头上,自己抓稳。”
宿黎稀里糊涂就坐上的宿郁的车,在他身后的宿郁顺手把挂着把手上的帽子拿下来,稍稍调了下帽围就扣在宿郁头上,“大了点,勉强挡挡风。”
挡风?!宿黎抬了抬头,帽子完全把他的眼睛遮住了。
“走喽。”宿郁一跨腿就坐上自行车,稍稍俯身把弟弟圈在两手之间,踩着脚蹬如脱缰野马般奔腾出去。
客厅里的宿爸爸往窗外一看,只见一个车影闪过,宿黎委屈缩地坐在横杆上,两只手似乎紧紧地握着车头。
“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