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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寒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非常坏的人,却也为了权势地位,不折手段过,不说害了多少条人命,却也手染过鲜血,如此,对于这样的人,几十年的岁数,便是这一生的结局。
临到最后,倒也不怨,唯有……季司寒回过头,看向别墅,望见落地窗前,杵立的身影,眸色淡淡,眸底却氤氲着不舍,“若我失言,你便代替我,照顾你母亲,直到一生一世。”
季漠谦知道父母情谊深重到,便是任何一人都难以替代的地步,又怎会应下这句话,“父亲,你自己许下的承诺,该是你自己去完成,而不是叫我代替。”
季司寒知道儿子嘴硬心软,若他真不在了,还不是由儿子来照顾舒晚,其实该做的安排都已经做好了,只不过,还是怕舒晚会孤注一掷,“你母亲看似温婉,实则性子执拗,要是往后,她做什么傻事,你得想个法子阻止……”
季漠谦不愿意听这种话,好像在交代遗言似的,叫他听来,很不舒服,“父亲,我已经演算到最后一步,再有两个月,我一定能做到万无一失,届时你和母亲,还能手牵着手,走过迟暮之年。”
季司寒再次勾唇,淡然笑意,仿似雪间风,林间鸟,空中云,雾间霾,水中鱼,那么生动,又那么抓不住,就好像即将离去之人,立于阳光之下,却又遵循天地法则、自然规律,一步一步,走向归处。
季漠谦抓不住这样的父亲,却又像是来不及告别一般,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礼盒,递到他面前,“本来应该等你生日那天,再给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送给你。”
男人纤长浓密的眼睫,缓缓垂落下来,又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接过,“从你十岁开始,我每年过生日,你都会送我礼物,我儿时没得到的,都在你和你母亲身上得到了,倒也不遗憾。”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礼盒,里面呈现一块昂贵腕表,凝着这款腕表,季司寒再次笑了,“你跟你的母亲,倒是心有灵犀,送的礼物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她告诉你,我喜欢腕表的吧?”
季漠谦接过那块表,又撩起季司寒的衣袖,替他戴在手腕上,“父亲,这一次,我没问过母亲,送重了,只能说明,我和母亲都希望,往后时光里,我们能跟您一起,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这样暖心的话,犹如炙热的烈阳,一点点撒进季司寒的心间,叫他温暖至极,“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却送我这样贵重的礼物,看来我也得费点心思了。”
说起这个,季漠谦就有些无奈,也有些委屈了,“父亲,要不今年,你就别送了,我也不太需要你的礼物……”
季司寒挑眉问,“怎么,我送的礼物,就这么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