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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祖祖辈辈都在沧月这里,我哪也不去……”
站在城墙上的老者握紧了手中的铁镐,身着素布麻衣,却依旧将背脊挺得笔直,白色胡须微微颤动,肺腑之言字字铿锵。
“对,我们不躲也不藏,哪也不去,与沧月共存……”
“与沧月共存……”
“与沧月共存……”
“与沧月共存……”
在他身边。
有提着镰刀的老妇,有撑着木拐的瘸腿樵夫,还有身怀六甲的妇人们正支起铁锅铜瓮,烈火之上煮着热水滚油……
他们都是沧月的子民,各自用着自己的方式守着这座城。
与沧月共存。
简单五个字,却令不少人红了眼眶,悄悄将头扭向一边,抿紧的唇角以及紧握着青筋寸起的拳头,泄露了他们起伏难平的心绪。
凤未初看着站在城墙上的百姓们,心情有些复杂。
他们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甚至不通天赋的老弱妇孺,一旦强敌来袭,恐怕碾死他们甚至比碾死蚂蚁还要更容易。
可是如今的她已经见不得有人再做这无谓的牺牲……
“岁羽,带人将他们送走,哪怕是用绑的。”冷喝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响起,凤未初抿了抿唇,故作强硬决绝的颁布命令。
沧月城要好好的。
沧月城的百姓更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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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不走,死也要死在沧月,我看你们谁敢……”
“我们不走,我们不怕死,更不想苟且生……”
“对,不走……”
城墙上的老者用手中铁镐重重敲击在坚硬的城墙石砖上,沉闷的笃笃响声在这夜色中显得无比凄凉。
他们在沧月生活了这大半辈子,大道理不懂,文墨更不识几个,只知晓这里是他们的家,现在有恶人要来抢,那就从他们身上踏过去,沧月城寸土不让。
一个个眼神认真,更有甚者将利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与心口,大有一种若有人要强行送他们离开,他们就用鲜血祭城的势态,不免让凤家护卫有些迟疑。
他们是护百姓的人,如何能逼他们潦草赴死?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
一直站在凤未初身后的帝墨幽上前半步,双手快速结印,指尖金光凝成无形光幕。
从点到面,从面到网,直至笼罩住整个沧月城四周。
眼中寒芒轻扫,轻声开口:“有危险的气息在快速靠近,此时已经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既然百姓们不愿走,那我们便为他们守住家……”
凤未初闻言,眉头微皱,忽而勾唇而笑,笑意轻狂而凶煞,沾染了血腥的迤逦。
抬手一张一合,扬声吩咐道:“结阵,迎战!贵客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