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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一道刺目的浅金色光芒打断了凤未屿手中的长剑,断掉的剑尖斜插在卧榻侧面的柱子上,摇摇欲坠。
艳红的身影随着金光几乎前后脚而至,毫不客气的捏住风物语的手腕,转瞬之际,夺下了他手中的断剑,略带后怕而正大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的双眸。
眼神中没有责怪,只有担忧与害怕……
“大哥,你怎么能……”凤未初沙哑着声音问着他,声音中有着与往日不同的微微颤意。
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来呢?如果没有及时收到猿猿的传讯呢?
那大哥难道就要毁了这条腿吗?
凤未屿面对自家妹妹的眼神,动了动嘴角,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讪讪的垂下眼皮。
仿若整个人的生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殆尽,歪倒在榻边,一连串急促的咳嗽连带着血沫……
咳出来的血沫污的泛黑。
垂下的手腕,被另一双微凉的手握住,帝墨幽沉眸搭上他的脉象,片刻之后,又伸手看了看他膝盖上的伤势。
“大公子不怕断腿的话,想必也不会怕治腿的疼了?”
帐篷里陷入短暂沉默之后,已经思虑好医治办法的帝墨幽这才抬眸,低声问着。
凤未屿闻言不免有些反应不过来。
毕竟这条腿已经接连好几位凤家族内的老大夫检查过,都说了要么保腿要么保命。
不仅是他,就连刚掀开门帘打算进来的凤家家主听到这话都难免愣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疾步上前问道:“这是说屿儿的腿还有得救?”
“有三分把握,不过还得看大公子……”
帝墨幽用帕子擦了擦指尖,这才回头看了看小猫崽,微微点头让她安心。
淡笑轻声道:“若是大公子想保腿,这把握就有五分,赌还是不赌,全在一念。”
“治,有一丝把握都治!”
凤未屿没有说话,不过凤家家主当机立断的开了口,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放弃孙儿的一条腿。
帝墨幽闻言,垂眸瞧着榻上的凤未屿。
沉声:“身为医者,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大公子这伤想必是伤在雷系与土系之人手中,并且还在伤重情况下强行将伤势压制,动用了远超自己能力的手段……”
凤未屿有些无奈的垂下眼皮。
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骨节泛白,并且抿紧了唇峰,压抑在喉咙里的笑声充满了浓烈的不甘与悲愤。
几乎是颤抖的声音:“是,帝长老好眼力……”
那天晚上所遭遇的一切,哪怕是回到了凤家属地都不免让他夜夜梦魇。
围剿他们的众人全都有着诡异的功法,周身杀意之中全都是浓烈的血腥味。
若非是宗门长老的拼死相护,若非是这一路凤家亲卫的接引与断后,他的伤又何止一条腿……
“可是一身黑袍,功法阴邪且善用毒?”
“是,小初你如何得知?”
“大哥,你受苦了!”凤未初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纤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储物戒。
扬着艳丽而鬼魅的笑容,一字一句缓缓说着:“既然如此,伤我凤家的血仇,我亲自去算……”
“站住!”
凤未屿急声阻止,拧紧了眉头并不赞成的说着:“小初,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可冲动!血仇当报,但不是现在……”
凤未初长发垂落在肩侧,极致压抑的愤怒反倒令她的笑容越发艳丽,笑容充满了疯狂。
勾了勾唇角,轻言缓缓:
“只要大哥好好治腿,在你伤好之前,我不会孤身犯险。不过,还是该先收点利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