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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破碎的佛像搬运到街道上,剩下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街道宽敞,这些役夫们,搬运着这些佛像,朝着城外而去。
之所以朝城外而去,是因为陈松将熔炼佛像的地方放在了城外。
熔炼佛像的时候需要大量的炭火,而在广州府这里,最多的便是木材。
所以将熔炼佛像的地方放在城外,砍伐木材的时候也会方便很多。
最重要的是熔炼佛像的时候污染比较大,黑烟阵阵,空气当中的味道也不好闻。
放在城外,可以有效地减少对城区的污染。
当然了,熔炼佛像的地方还是露天,毕竟在这个时代搭建一个厂房所需要的花费还是比较大的,而且也不容易。
从寺庙到城外,道路被戒严。
广州府的驻军全都被陈松调了过来,五步一人,十步一岗,从这里一直蔓延到城外。
此时此刻,城外已经搭建起了几个熔炼的高炉。
这些事情当然不用陈松去做,全部都是由广州府的那些工匠来完成。
广州府这个地方虽然说没有北方那么多的矿石,可依旧也有打铁的工匠。
如果让这些人来冶炼高质量的钢铁,可能会有一些困难,但如果让他们将佛像熔炼,却不用花费多少时间与精力。
高炉早已经搭好,这些高炉有大有小。
熔炼佛像的事情比较重要,必须要由陈松亲自盯着。
而且在熔炼佛像的地方,方圆一里之内都有士兵驻守。
铜在古代就是钱,而且又事关海防大事,所以说郑重一些总没有错。
禅仁寺的佛像也如法炮制,全都被送了出来,送到了外面的高炉那里。
运送这些佛像差不多花费了四五天的时间,陈松站在一座高炉前,脸上的表情时而高兴又时而担忧。
高兴的是终于将这些佛像弄了出来,担忧的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不会顺利。
金武石站在陈松的身后,脸上满是担忧,他看着陈松的背影,开口说道:“侯爷,城中的百姓已经知道了咱们将禅仁寺和华能寺的佛像运了出来,恐怕这两个寺庙当中的和尚已经知道了。
虽然目前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想必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肯定会知道。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万一这些和尚来打扰咱们铸造火炮的计划呢?”
这是金武石最担忧的事情,如果这些和尚前来打扰朱到火炮,使得火炮的铸造速度减慢,那么对于海防大事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金武石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官员,而且金武石也想着能够升迁。
可升迁是有代价的,如果不能将广州府这里治理的海清河晏,那他升迁的几率就非常的小。
一是为了广州负责当地的百姓考虑,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
这些火炮的铸造都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陈松侧过身子,一脸随意,“他们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生米都已经煮成了熟饭,明天出去,这些佛像将会全部被放到高炉当中,他们要是接着闹,那就让他们自己在高炉当中取他们的佛像!”
陈松这话说的,有些不讲道理。
可事实就是如此,道理可以给任何人讲,但现在关键时刻,用佛像来铸造火炮,天经地义,他们这些和尚又能说什么呢?
别忘了,里通海盗这顶大帽子还在头顶上悬着。
要是他们不怕死,就尽管来吧!
陈松没有将后面这些话说出来,只是随意的解释了几句,不再言语。
周围的工匠们忙忙碌碌,有的高炉如当中填柴,有的往高炉当中放佛像碎块。
用来熔炼佛像的炭火,最好的就是木炭。
如果用煤炭的话,在这个时代,还是不行的。
煤炭当中含有硫磷等杂质,如果用煤炭来熔炼佛像的话,那么会引入新的杂质。
对于铜的提纯,有着很大的阻碍。
除非是对煤炭进行焦化,只有焦化过的煤炭,才能用来冶炼金属。
焦化煤炭也非常简单,隔绝空气,加强热。
可这样做,会拉长铸炮的时间,而且采用木炭就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做这些,何况,广东府这边的煤炭本来就比较少。
陈松带着随从在高炉群中转悠着,几乎每一个高炉前面,都会有三五个士兵守着。
这些士兵最主要的职责就是监视这些工匠。
不是说陈松不相信这些工匠,实在是财帛动人心。
铜毕竟是钱,这个事关铸炮大事,不能损失任何。
随着高炉当中的木炭增加,烟火很快从高楼的上空冒出。
这片地方上的温度也开始上升,陈松待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此地就像是火焰山一样。
“最近这几天你就守在这里,不要去任何地方。可能环境相对来说比较艰苦一些,但你要知道,这些铜可是咱们手中最要紧的东西。
我先回去了,铸造火炮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我还要完善那些铸造火炮的图纸以及各项流程工艺!”陈松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金武石,开口说道。
金武石点点头,掷地有声地说道:“侯爷,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有我在,这些铜就出不了任何事情!”
陈松拍了拍金武石的肩膀,劝勉道:“只要能做好这件事情,回京之后我肯定会要在陛下面前好好的保举你。
以你的才华不应该局限于此,你应该去京城,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发挥你的才华!”
陈松一番话,说的金武石激动不已。
如果其他人对金武石说这些话,那么金武石只会以为这人在放屁。
可要是换成陈松的话,那就不一样。
陈松是当今驸马爷,也是当今大明富平侯。
正是如今陛下最看重的重臣,有时候,他的一句话甚至要好过你所做的某些功劳。
尽管陈松没有明说,肯定能保举他一个官职,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已经非常明确了。
陈松骑着战马,走在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