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百姓的心思又兴起,短暂的兴奋之后,赵铁绳的脸上又满是担忧。
“松儿啊,魏国公府可是当朝第一勋贵,人家府中的姑娘都是金枝玉叶,咱们都是些粗人,人家嫁过来肯定要跟着咱们吃苦,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赵铁绳一脸担忧。
刘翠也是同样的说辞,“是啊,人家是金枝玉叶,咱们都是些笨手笨脚的普通老百姓,咱们如何高攀得起呢?”
卑从心头起,万般不由人。
尽管现在陈松身居要位,赵铁绳和刘翠还是有着以前的小农思想。
下意识里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下意识里就觉得那些大户人家都是一些娇生惯养的。
在赵铁绳和刘翠看来,他们最中意的媳妇,也就是普通老百姓。
“这事不用担心,我已经看过了。这个姑娘各方面都非常出色,完全配得上表哥!”陈松拍着自己的肩膀,信誓旦旦。
赵铁绳的脸上还是有着忧愁,“不是说配得上峰儿,我是怕峰儿配不上人家,耽搁了人家姑娘。”
“这说啥耽搁呢?”
站在陈松身后的李三娃,嗡声嗡气,“叔啊,不是我说你,先生如今,也是朝中勋贵,身上更是有无数功勋。
而赵峰又是先生的表哥,说句难听的,娶他家的姑娘是看得起他,那是他家高攀。”
李三娃的脸上满是自信,压根就不觉得赵峰配不上那姑娘。
“你说什么胡话?这才富贵了几天就要忘本儿,我说你这人怎么还是那副模样?稍微得了一点点利益就开始嚣张了,哪里有这样的?
人家出生就是高贵,咱们是平头老百姓,这真的可以吗?”赵铁绳还是那副样子。
有赵铁绳这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
就算是信息爆炸的后世,也层出不穷。
门当户对这个成语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非常合适,尤其是在阶级森严的古代。
赵铁绳出身贫寒,尽管现在依仗着陈松,地位已经很可以了,可是小门小户的烙印还是烙在了赵铁绳的身上。
“这样吧,到时候我带着您二老去看看,保管您二老满意。不管怎么说,总要看过之后才知道。
我是富平侯,是个侯爷,表哥肯定能配得上,这事你就不用想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能更改了!”
还没等赵铁绳再接着反驳,陈松就将这事定了下来。
“行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具体的事情就让表哥给你二老说吧!”
正所谓迟则生变,说定之后,陈松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动作麻利的陈松,赵铁绳的目光从陈松的身上又放在了赵峰的身上。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赵峰,赵铁绳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事也没有办法挽回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
但是吧,你要明白咱们的出身低,万事要小心。人家是魏国公府的姑娘,你娶人家是高攀。
松儿虽说在朝中当大官,可听人说,现在也非常的战战兢兢,你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姑娘,从而得罪魏国公府。
富贵来之不易,要是这样让松儿没了前程,可是大罪过!”
“是啊,你爹说的对,你以后可得好好待他,千万别辜负了人家。”刘翠也这样说道。
“爹娘,我是个什么人您二老还不清楚吗?我肯定会好好的待她!”赵峰连连保证。
……
陈松本来还想着在赵铁绳这里吃饭,可现在这饭是吃不成了。
回去的时候没有坐马车,现在天色还早,溜达回去也全当锻炼。
走在城外的这羊肠小路上,清新的空气遍布肺腑。
除过有一些牛羊粪味儿,几乎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杂味。
“这就是烟火气啊,这就是人间啊!”陈松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惬意。
“噔噔噔!”
远处忽然响起了马蹄声,陈松朝着前面看去。
“这里又不是官道,哪里来的马蹄声?”
虽然这样说,可陈松还是站在了路边,准备让路。
马蹄声越来越响,一行人出现在陈松的视野当中。
真就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行人大约二十来个,为首的那人正是蓝玉。
蓝玉纵马狂奔,准备从陈松旁边冲过。
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路边的陈松,瞬间就认出了。
猛然一拽手中的马缰绳,控制着战马停了下来,身后的人也纷纷停下。
蓝玉控制着战马,来到陈松的面前。
一脸轻蔑的看着陈松,身子微微探出战马,戏谑的道:“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富平侯吗?怎么是这幅打扮?这是刚刚去地里上粪了吧?”
“哈哈哈!”
四下里,哄笑声响起。
陈松穿着普通的衣裳,如果不是周围的随从还有马车,和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两样。
蓝玉骑着的战马上挎着腰刀和弓箭,他们穿着紧衣箭袖,战马后面还跟着几条猎犬,看架势是去打猎。
陈松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淡淡的说道:“这不是永昌侯吗?怎么,这是要干什么去?难道是进山给野狼喂食?”
用最平静的语气,骂最狠的话。
刚开始,蓝玉还听不明白,可仔细一琢磨,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无能吗?这不就是在说,自己不仅打不到猎物,甚至还要葬身狼腹吗?
“呵呵,伶牙俐齿。难道你陈松浑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只有这张嘴吗?”蓝玉的脸上满是杀气。
“你的刀就在马背上挂着,你的弓箭也在马背上挂着,如果你看我不顺眼,直接把我劈死在这儿,我无话可说。”
陈松说着话,还把脖子往前一梗,一副你来啊的架势。
“你……”蓝玉指着陈松,被气的不轻。
只有蓝玉糟蹋人的份,哪里有被人糟蹋的时候?
陈松这次把蓝玉气的够呛。
“呵呵,听说陛下要将宝钞之事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解决。
我家中的宝钞可有几百斤重,到时候要不全部放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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