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以后要是由他主政,自己想干什么事可以放开手脚,不用那么拘束,不用像在朱元璋手下这样,也不会因为自己步子扯的太大从而被怪罪。
人都是有感情的,倘若这件事情朱标不仅不给朱樉说话,反而一直劝说朱元璋应该尽快法办朱樉。
这样的结果才是最令人心寒的结果,一个都能对自己亲兄弟下手的人,对其他人还能手软吗?
陈松摇摇头头,收回心思,朝着住处走起。
坐在前厅中,陈松端着一杯热茶,小口的喝着。
朱静安扶着自己的后背,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坐在陈松的对面,朱静安一脸和煦的说道:“夫君可是在想二哥的事情?”
陈松放下茶杯,说道:“是啊,就是在想这件事情。”
朱静安拉起陈松的手,说道:“夫君不要多想,我知道那是我的二哥。可你做的事情也是父亲安排下去的事情,倘若二哥真的因为你搜集而来的罪证被父亲治罪,我希望你不要乱想。”
朱静安还以为陈松是因为搜集了朱樉的证据,从而因为这些证据导致朱樉被朱元璋治罪而苦恼。
其实陈松压根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苦恼。
朱静安的胳膊肘不愧是往外拐的,就好像朱樉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也是,历史上的朱静安为了欧阳伦都敢跑去和朱元璋对峙,更别说什么朱樉了。
……
时间一晃而过,已是五天之后。
关着朱樉的马车在羽林卫的拱卫之下,去了昭狱。
将朱樉暂时关押在昭狱当中,是朱元璋的命令。
朱樉坐在昭狱的一间牢房当中,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此时的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将自己关在昭狱当中,这可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难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准备把自己当成死刑犯来处理了?
朱樉开始慌张,开始害怕,同时憎恨陈松。
这间牢房的环境非常好,有床有桌椅,甚至还有一个天窗。
毕竟是朱元璋的儿子,就算是犯了事,也不可能像对待普通犯人一样。
朱樉坐在床上,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脑袋。
此时的他,对陈松充满了恨意。
他觉得,他现在成了这个下场,全都拜陈松所赐。
天色渐晚,晚饭摆放在桌子上,可是朱樉没有任何食欲。
他躺在床铺上,眼睛瞪得老大,呆呆的盯着房顶。
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每一次响起,都敲打在朱樉的心口上。
朱樉呼的一下坐起,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该不会是我爹来了吧?”
咽了一口唾沫,揉了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在走廊那昏暗的灯光之下,朱元璋的脸渐渐清晰。
朱樉屁股下一歪,直接摔在了床下。
朱元璋在他这些儿子当中可有着非常高的威望,小时候,只要朱元璋一皱眉,他的这些孩子都会被吓得不行。
朱樉在他的封地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可在朱元璋这里,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朱樉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脑袋埋下,不敢抬头看。
朱元璋让人打开牢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脚,朱樉的脑袋直接挨住了地面。
朱元璋坐在了床上,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朱樉。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任何人都不要靠近!”
朱元璋头也没抬,低沉的说道。
跟着朱元璋一起来的那些侍卫全部退下,牢房中的那些狱卒也全部退下,只留下了朱元璋和朱樉人。
朱元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朱樉。
朱樉不知道朱元璋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敢率先开口。
过了很长时间,朱元璋的叹气声响起。
“唉!
老二啊,你让俺很失望啊!”
紧接着叹气声,便是一道非常低沉的声音。
这声音当中满是失望,心寒以及后悔。
朱元璋这声音将朱樉吓了一跳,长这么大,朱樉还从来没有在朱元璋面前听到过这种话。
“爹,爹爹,孩儿孩儿儿知错了!”朱樉调转方向,面朝朱元璋跪下,战战兢兢,磕磕巴巴。
朱元璋就好像没有听到朱樉说话一样,又没了声音,一双眼睛不停的在朱樉身上打量着。
牢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元璋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朱樉,差不多有一个时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牢房中那些火把散发出来的火光变得很暗。
“好好的待着吧,俺走了!”
丢下一句话,朱元璋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朱樉抬起头,身体如同筛糠一样不停的抖动着。
朱樉宁可朱元璋骂自己打自己,都不想让朱元璋如此平静。
深知朱元璋脾气的朱樉明白,事情越大,朱元璋越平静。
朱樉嘴巴大张,想要呼唤,可话憋在胸中,就是说不出来。
绝望,痛惜,后悔,各种表情出现在朱樉脸上。
……
早朝,朱元璋高坐皇位,脸色非常不好。
一个御史忽然跳了出来,行过礼之后,他将手中的笏板高高的举过头顶。
“陛下,臣听说秦王殿下被陛下押到了昭狱,不知道秦王殿下犯了什么罪?”
这个御史小心翼翼地看着朱元璋,小心翼翼地询问。
朱元璋的眼睛就像刀一样,直插这个御史心口。
朱元璋本来就在为自己的儿子难受,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御史这样说,这不就是在揭朱元璋的伤疤吗?这能让朱元璋忍得下来?
果然,被朱元璋这么一瞪,这个御史瞬间怂的就像孙子一样。
“陛下,臣,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询问。”御史连忙回话,生怕触怒了朱元璋。
朱元璋的目光在这个御史的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把这个御史看的都快吓死了。
直到朱元璋收回目光之后,这个御史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