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来拜访他的杨再兴因为身怀命令,早就先他一步离开,来到了京都以南六百多公里的滁州城。
这次林凡交给他的任务和以往的任务不同,以前的杀人是杀国外之敌,现今的杀人是杀国内勋贵。
而且单枪匹马,一旦稍不注意,就会命丧黄泉。
他虽然是宗师,但是也是一个以刀术见长的宗师,挨上两发炮弹一样会死翘翘。
故此早在进入滁州城之前他便伪装了一番,将自己打扮的好像一个来滁州跑业务的社畜一样,戴着黑框眼镜,皮肤黝黑又油腻,黑眼圈深重,还有一个小肚腩。
原本以为他这一副样子已经够社畜了,没想到去了滁州城才发现,这里的人比他更像社畜。
三四十岁熬成满头白发的汉子依旧在干着辛苦的体力活,扛着比他们身体两三倍重量的货物。
女人化着廉价而又浓厚的妆容,在阴暗的小巷子里招徕客户,小孩子穿着不合脚的鞋子满街乱跑。
游手好闲的流氓时不时在小商铺里大声吼骂老板,要他交出保护费。
整个滁州城给给杨再兴的印象只有区区的数个字,穷、脏、乱、苦。
说他穷,是因为这里四处都是乞丐,躺在污水和泥土里,伸手乞讨。
失业者众多,到处都有挂着牌子求工的人,他们要求的工资非常低廉。在旁边看着清扫马路,倒粪工作的清洁人员也是清一色的一些年轻人。
说他乱,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有游手好闲的闲汉,他们腰间大多别着一个刀子,身上也有伤疤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刺青。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来往的人。
说他脏,是因为杨再兴知道,这里传染病是全国最高发的地区,各种各样的疾病在这里依旧横行,比如地区已经很少见的天花以及霍乱,又比如性病还有鼠疫。
说他苦,是因为这里四处都贴着标语,说什么人生皆苦的话,劝人信教。
杨再兴皱着眉头走在街道中,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有些不习惯,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弟兄们在北方拼死拼活,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些地方继续这样乱下去吗?”他第一次感觉到杀死厉王也许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