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鱼颔首笑道:“过来坐吧,是数日未见了,你来找我是有事?”
姜绍行眸光微暗,他认真看向祝嘉鱼:“便是无事,就不能来看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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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怎么会?”祝嘉鱼讶异,“不管有事无事,你来,我总是欢迎的。”
她将面前的点心碟子推到姜绍行面前:“尝尝这点心。”
姜绍行从善如流地捻起一块,轻抿一口,过了会儿,他笑着道:“点心还是热的。”
“不过看起来,卫大人却是一块未用,他走得未免太匆忙了些。”
他放下糕点,神色诚恳地说:“想来是因为卫大人公务繁忙的缘故。不像我,镇日清闲无事,听说姐姐归家,这便特地寻了时间来看姐姐,姐姐不会嫌我烦吧?”
“你知道我这些日子不在?”祝嘉鱼没有回答他,而是这样问道。
“是……”姜绍行望着她,暗恼自己差点说漏嘴,他找补道,“原是有些文章上的问题想请教姐姐,所以前些日子特地上门拜访过,祝伯父说您出门远游去了,所以阿行才注意着姐姐归家的时间。”
国子监祭酒宋抱朴曾在人前夸过祝嘉鱼于政事上颇有见地,且做得一手锦绣文章,是以他这番话也站得住脚。
祝嘉鱼果然信了他的说辞:“那今日你来,文章可带来了?”
姜绍行暗暗吐出一口气。
事实是,那天夜里,他也在忠和街。
他见着祝嘉鱼独自一人,有心上前,又怕她是与卫清楼约好,到时候没得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跟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
灯市里卖花声喧响,灯火照得暗夜如昼,她穿行在花声灯影里,裙摆逶迤,偶尔转过头,露出一张艳色秾丽的侧脸,灯火落进她眼里,她的身影落在他心里。
他想,能就这样看着她,也是很好的。
然后他便看着她如何被一个小女孩哄骗,如何被人迷晕了带上马车。也看见有林家的人在跟着她。
于是他便知道,她孤身出现在这里,又以身犯险,都是她安排好的局。
他不敢轻易搅了她的安排,即便心中放心不下,但也还是歇了去将她救下的心思,转身回了府中。
后来于是日日打听她的消息,又特地上祝府向祝老爷问过她的近况,听祝老爷说她出门远游之后,他更是肯定,这确是她设的局。
但他究竟不敢被她知道这些。
她太聪慧,若凭借着他话里的蛛丝马迹,推出了他的心迹……他怕她只会将他推远。
回过神来,姜绍行赧然道:“来得匆忙,我忘记了,不如等下回姐姐有空,我再来请教姐姐?”
“也好。”祝嘉鱼笑着颔首。
姜绍行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姐姐,我听说,卫大人如今办的案子……”
他吞吞吐吐:“听说是与常太傅有关?”
这点祝嘉鱼却是不知道。
不过,“无论与谁有关,那人都该严惩。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他轻声道,“那若是常太傅与卫大人对上呢?姐姐就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您不若劝劝卫大人,让他莫要以卵击石,免得到最后,谁都落不得好。”
他担心她。
祝嘉鱼失笑:“怕没有用。阿行,于我而言,在这世上活着,本就是遍地荆棘与刀丛,若是踏过去,自此便可天光大亮。踏不过去,陨身长夜也无妨。但若是连踏出去的勇气都没有,那才真是白活一遭。”
“想必他也是这般想。我心中爱慕他,自然无惧与他走这一道。更何况,也就不见得我是会被殃及的那一个。”
“不过还是多谢你,为我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