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毕竟是外姓,不是吗?”祝嘉鱼温温柔柔地看着林氏,艳丽的眉眼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温和,失去了攻击性,令人很容易卸下防备。
林氏有一瞬的失神。
看着祝嘉鱼这副模样,她想起小女儿。
但是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小女儿生性天真,柔弱软懦,可说不出这种话。
她笑了笑,道:“阿瑜说笑了,哪怕是外姓又如何,在外祖母心里,你与嫡亲的孙女是没两样的。这事你好生考虑一下,也可以去信与你父亲商量。”
“只是……阿瑜莫怪外祖母多嘴,你父亲终究是男子,不懂婚嫁对咱们女子的意义,女子生于这世上,最大的盼头不过是嫁个好男人,有门好婚事。”
祝嘉鱼听她先贬低自己的出身,现在又挑拨她与父亲的关系,面上始终淡淡,等林氏说完,她方笑着反问:
“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那位公子姓甚名谁,外祖母说是好婚事,可在我看来,也无非是盲婚哑嫁,哪里称得上好?”
林氏以为她意动,斟酌半晌,道:“与你说了也无妨,只是兹事体大,我与你说了,你可切莫声张。”
她神色郑重:“是开平侯府的世子。阿瑜,你真是运气好,开平侯府的老夫人与我有些交情,她近来为孙儿相看,觉得玉京世家的小姐实在心高气傲,恐怕娶进府中不睦亲眷,这才想着托我在鹤陵为她物色。”
她说得煞有介事,便是料定祝嘉鱼不会想到差人去玉京打听开平侯府的事,再者,就算她真有什么门路打听到范咏思如今昏迷不醒,她也一样可以托称这是侯府对外使的障眼法,为的便是隐瞒他已经好转醒来的事实,免得他再被有心人坑害。
等到时候祝嘉鱼嫁去了侯府,再发现范咏思的真实情况也已经迟了,她是个聪慧的,定然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有利于自己,如此,她便也不算辜负了秦蕙兰,邱家也能借着开平侯府的东风,更上一层楼。
这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开平侯府的世子。
祝嘉鱼垂眼,长而卷翘的眼睫遮挡住她的眼睛,令林氏无法透过她的眼神看出她心中所想。
她觉得这个称呼很有些熟悉,没多久便想到了一桩往事:
那是她前世随容衡刚到玉京的第一年,那天飘着鹅毛大雪,街道两旁行人寥落,地上铺着化不开的积雪,脚印车辙横亘其上,皎洁里杂着脏污。
那天真是很冷,她靠在容衡怀里,耳听得车帘外传来少女的哭喊,忍不住掀开车帘的一角看了眼,下一瞬便被容衡握住手,他解释道:
“那是开平侯府的夫人在教训府中丫鬟,早几年儿子去山上狩猎,后来惊了马摔下山崖,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药石无医,英年早逝。从那之后,这位素有贤名的侯夫人便变得刻薄狠毒起来,你以后若是见了她,记得避远些。”
她还问过容衡,既然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