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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公主过世,温良跟她成亲不过几个月而已,如今嘉禾公主不在了,作为温家长房的嫡子,他自然是要续弦的。”
乔玉言的语气自然而平和,是告诉乔玉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乔玉宁的呼吸变得粗重了些,好半天才咬了牙问道,“他要娶谁?”
“现在还没定,大老爷和大太太之间似乎有些分歧,大老爷的意思是,找个门第出身低一些的姑娘过门最好,避一避现在的风头,毕竟温家曾经和嘉禾公主联姻。”
七夕从外头处理了点儿事情回来,见乔玉言站着,便白了拾叶一眼。
拾叶一脸莫名其妙,然后就看到七夕从马车里面拿出了凳子,又在上面扑了块布巾,才扶着乔玉言坐下。
乔玉言便含笑端庄地坐着,“至于大太太嘛!你到底也在长房生活了几个月,应该知道她的性子,温良是她眼珠子一般的人,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娶个寒门小户的姑娘,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称病拖着这件事情不愿意接受。”
“你是让我求你吧?”乔玉宁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开口,“让我求着你会乔家说项,好让乔家出面,由温家把我扶正?”
乔玉言被她的想法给弄得有些愣住了,大约是她的表情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乔玉宁立刻皱紧了眉头,不悦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乔玉言真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我爹的女儿这件事情,大老爷早就知道了,且你怂恿着温良做的那几件事情,不管是大老爷还是大太太,怕是都对你恨之入骨,且不说我爹愿不愿意为你说项,就是愿意,温家也不是软柿子,这一对夫妻俩会由着人拿捏?”
乔玉宁胸口猛然一滞,她目光狠狠地看着乔玉言,不是因为她此时轻慢的语气,而是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实事。
她不是乔家的女儿,家世背景等于是通通都没有了。
而温良在温家的地位一段段下落,多少都带着她的影子,就这一点,温琼与没有要她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乔玉宁这段时间遇到这边庄子上的人轻视她的时候,她都喜欢搬出忠勇伯府来说话,她甚至都没有仔细想过,她其实已经不是忠勇伯府的姑娘了。
最多不过是乔家人没有将她从族谱中除名,而实际上,乔家已经没有一个人认她了,就连徐氏都没有过问过一句关于她的事情。
而温家就更不要说了,当初她被抬进温良的屋子时,温大太太都有那么多的磋磨等着她,更何况后面还有那一系列的事情。
因此,如今她乔玉宁,什么都不是。
她忽然伸手扶住了一旁的门框,因为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她,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认清了自己如今一无所有?”
乔玉言的话像是带着某种毒药似的,让乔玉宁心里又酸又痛,还完全无可奈何。
今天天气好,没有什么太阳,乔玉言身上穿得是软烟罗的大袖衫,里头是潞绸的料子,底下一条玉色的织金马面裙,梳起了妇人髻的她看上去,越发显得明艳大方,貌美如画。
头上那一只满池娇的分心,中间那一颗羊脂玉,就价值非凡,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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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东西便是从前的她都未曾得到过,如今更是见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