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和旋乐响起，让哭累了的林慢慢回过神来，她用手背把眼泪一擦，连忙接听了电话，“妈？”

“你声音怎么哑了？是不是换季感冒了？”

林慢慢：“没有没有，我没感冒，妈有什么事吗？”

想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林慢慢的母亲用手擦了擦手心，半晌才说道：“你之前说想买个小一点的房子，买个稍微大一点吧，住着舒服，你要是首付不够的话，我来给你凑首付。你说你那个工作，可以扛得起每个月的贷款对不对？”

林慢慢通红的眼睁大了，最近她和母亲的争执就在这里，她写网文收益还可以，想贷款买一个房子，但是母亲怎么都不同意，还说是如果她要是买房子就去死，但是现在怎么……

年迈的老人听着女儿不说话，就念叨着说道：“要是还不起，那你回老家买个小房子吧，咬咬牙，全款也可以拿下来。”

“不是不是。”林慢慢连忙说道，“妈，我有钱的，我刚刚还卖了版权，大一点的房子我都可以直接支持得了首付，也可以还贷款。”

“版权是什么？”

平时母亲不爱听网文相关的事情，难得第一次主动问起，林慢慢解释说，“我的书有读者很喜欢，有一个读者的朋友是影视公司的老总，她把我的书推荐给了对方，影视公司看中了我的小说，给了我两百万买下了拍摄电视剧的版权，我合同已经签订了，钱会在一个月内打给我。”

“真的啊？”老人说道，“慢慢的书可以拍摄成电视剧？那我一定不能错过。慢慢可真厉害，真给妈妈长脸，我到时候告诉别人，电视剧是我女儿写的。”

林慢慢在网文上有了一定的成就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得到母亲的肯定。她的眼眶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手紧紧握住了手机，狠狠抽吸一下，让林慢慢的母亲清楚地意识到女儿是哭了。

“过去是妈妈不对，总是用自己的想法框着你。”想着王霞对王车晗的道歉，女人觉得对女儿说这些话也没什么丢脸的，“我说过很多伤你的话，对不起。”

生了脓疖的伤口被暴露出来，并且狠狠地被挤了出来，虽然当下是很痛，但是早晚会被治愈。

这一个道歉迟到了，但是还没有迟到太久，在悲剧发生以前，林慢慢到底是等到了这句道歉。

林慢慢痛哭出声，开口说道：“妈妈，你让我难过了，我真的很伤心，你说我让你丢脸了。”

“慢慢，真的对不起。”

……

单伟原也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他走到了宿舍长廊处和母亲进行通话。

他的母亲第一次在提到了他的父亲时候没有歇斯底里，而是说道：“阿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他要抚养费。”

在单伟原的母亲心中，前夫不配做丈夫也不配做父亲，只是用简单的“他”来代称。

“妈……”

“你之前想要和我解释原因，我非但不愿意听，还说你辜负了我，我记得你是有话想说的，我想知道理由。你放心，我今天很冷静。”

单伟原说道：“我室友是学法律的，室友告诉了我一件事，在我老了以后，他要求我赡养他，我是必须给他赡养费的，我坚持不肯给，法律不会站在我这边。”

“为什么？”单伟原的母亲理解不了，甚至愤怒到发抖，她努力维持自己的平静，“法律不是公平正义的吗？这么多年，他没有给过你抚养费，他老了，你还是需要给他赡养费？凭什么？不公平！”

“是啊。”单伟原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室友告诉我，法律确实是这样规定的，室友让我不如现在就要抚养费，等到了他老了，我给他最低的赡养费就行。妈，我不是背叛你，而是为什么我要坚持不要他的钱？我就应该要他的钱，等到他老了，再把这些钱还给他，我不会认他的。”

单伟原的母亲只是没有安全感，当年在月子里的时候，前夫就嫖·娼，单伟原的母亲独自拉扯孩子长大，所以在单伟原去找前夫要钱的时候，她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被背叛了，明明这个孩子是自己辛苦拉扯的，独属于自己，现在却因为前夫有钱，和前夫走得近了。

这位执拗的母亲手掌舒展开又合拢起来，她在和内心的不安感在对抗，“你是高材生，我应该相信你的。你一直都是好孩子，对很多事情都有很好的看法，我要相信你。”

单伟原知道母亲的不安，“妈，你别担心，我不认他的，我喊他爸爸只是为了拿钱，我们现在年轻人，对给钱人昵称都是爸爸，发工资的叫做金主爸爸，导师叫做导师爸爸。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代表什么，他用我作为吹嘘，也是他的事情，妈妈，你别害怕。”

女人眼中含泪，笑着说道：“你说的对，有儿子陪着我，我不怕的。”

如同林慢慢母亲、单伟原母亲这样的人试着和儿女开口不在少数，作为长辈，他们放下了自己的成见，去倾听儿女内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