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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抹着眼泪走到灰烬里,扯了扯他的袖子,“公子,别难过,含烟姑娘只是生气了,等消了气就该回来找咱们了。”
宁佑安摇摇头,双手捂住被泪水濡湿的面颊,心好像被大火烧成了一抔焦灰,胸腔下空了一块,呼呼灌着风。
他知道,含烟不会回来了。
丢了外皮的傀儡人就会成为一只孤魂野鬼。
他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孤魂野鬼。
他曾设想过许多与含烟有关的未来。
有恩爱到白首的美好幻想,也有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潇洒转身。
却从未想过会有今日的局面。
她去而复返,帮他解决了被追杀的麻烦,却也失去了做人的机会,孤零零地游荡在人世间。
又或许,连一缕魂魄都没留,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一个人设局对付齐盛手下那么多人,应该损耗了很多修为和精力吧?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怕自己会失控、会发疯。
明明他早就过了为爱发疯、为爱不顾一切的年纪;
明明他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理智地分析这段感情的利与弊;
明明他已经为两个人的未来构设了最完美、最适合的路线。
却还是落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一个不知所踪,一个黯然伤神。
多可笑呀。
团子安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时而露出伤感的表情,时而露出疑惑的神情。
最后,他问宁佑安:“公子,您不是说您不喜欢含烟姑娘,也不想再喜欢任何姑娘了吗?”那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
宁佑安深深地看他一眼,抬起头,好像笑了,又好像在偷偷掉眼泪。
夜风吹散了他叹息般的声音:“团子啊,你这辈子都别想开窍了。”
感情的事儿,嘴巴说的怎么算数?
要看眼睛,要看心。
团子撇撇嘴,想反驳两句,又听见他说:“找人吧,找完回去,祖母他们该等着急了。”
三人点了火把分头行动,很快就把庄子里失散的男女老少找齐了,很幸运,大家都没受伤。
其中一个婆子激动地找到宁佑安说话:“大公子,含烟姑娘让我给您递个话,她说过了今晚大家就可以安心找个庄子住下了,只要不在外面乱跑就不会出事。”
“知道了。”宁佑安语气淡淡的,全无喜色。
婆子被他冷淡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狐疑地看他两眼,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又听见宁佑安的声音,“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会去哪里?”
婆子又打开了话匣子,“我问了,她没说。不过我瞧着她脸色好像不大好看,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
宁佑安没做声,失魂落魄地走了。
一行人回到荒山已经到了半夜,山上的人还没睡觉,除了老的和小的,其他全都围在半山腰等消息。
面对着一双双迫切的眼睛,宁佑安仍旧打不起精神,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没事了,大家收拾东西去梨园的庄子睡吧。”
说完便自顾自回到休息地收拾东西去了。
反倒是那婆子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