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敞开的后果是灵气在瞬间涌遍周身天罡气穴,这种情况与人体从深海不经减压而贸然上浮造成的后果类似,七窍开始流血,周身剧痛麻木,眼睛开始充血模糊,肢体开始急剧颤抖。
众所周知,普通人的身体是存不住任何灵气的,因为灵气只能储存在气海和经络里,气海和经络是独立而封闭的系统,修道中人在修炼并储存灵气的过程中气海和经络会逐渐强大并强韧,以更好的存储日渐增多的灵气。但是这个过程是个循序渐进的缓慢过程,我今天贸然将大量的灵气在顷刻之间涌入天罡气穴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七窍流血和身体麻木就是最严重的后果,这是人体无法承受大量的灵气造成的强大压力的直接表现。
危急之时,我最先做的是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古时的衣带其实就是捆绕在腰间的带子,这条带子一般有四到五圈,一来是捆住衣裳,二来也是一种装饰。
我之所以要解开衣带是因为自己的肢体现在严重颤抖,已经抱不住昏迷中的徐昭佩了,我要将她与我绑缚在一起,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
我所打的结是从金刚炮那里学来的工兵结,简单而结实,几道过后徐昭佩已经紧紧的贴附在了我的背后,这一刻我想起了项羽,他在突出重围的之时只是带走了虞姬的头颅,带走一个头颅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今天要带着爱人杀出去。
做完这一切,四个紫阳观的师兄已经冲到了近前,此时自己已然恢复了巅峰修为,根本无惧四人围攻,不过眼睛的大量充血令得我的视线出现了重影和盲区,已然看不清东西。耳朵渗血令得我出现了耳鸣的症状,也无法听声辨位。不过这些在天视地听之术的弥补下都不构成问题,因而在感知到了叶傲风的位置后快速的施展幻形诀欺身而上,指诀变幻改为除魔诀直袭其三阳魁首。
自己此刻的情况犹如一只鼓足了气的气球,七窍宣泄出的灵气并不能缓解我的膨胀感,当务之急是快速的将灵气宣泄出去以减少灵气对经络气穴的伤害,而御气进攻无疑是最好的一种方法。至于我使用除魔诀攻击叶傲风的头颅而不是攻击他的气海是因为单纯的废掉他的修为已经难解我的心头之恨了,我要杀了他。
叶傲风自然知道我强行逼出修为之后第一个攻击的肯定是他,因而早已经凝神戒备了。不过即便他早有准备,紫气巅峰和淡紫灵气之间的差距却是无法拉近的,因而当我使用幻形诀冲至近前时他停顿了片刻,他之所以停顿是因为他需要凝神辨别我和我幻出的虚影哪一个才是真的对手。
片刻的犹豫导致了他的先机尽失,此刻要想抽身逃离自然是来不及了,只能将手中的长剑急转旋舞,以此来阻挡我的攻击之势。
他此时所用的长剑是一把战国时期的青铜剑,之所以不用钢剑是因为铁类金属不易操控,不过青铜剑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剑身偏短,只有两尺三寸,旋舞起来并不能罩住周身。
我自然不会以肉掌去接触的他的利剑,而是侧身斜踹,退而求其次的踹向他的大腿外侧的环跳穴。
叶傲风与我对敌自然会拿出十二分的小心,因而见我收拳后仰便预料到了我会改为用腿攻击,因而急忙压剑下削试图阻止我的踹踏。
但是他压剑压的太晚了,我凌厉的斜踹已经踹中了他的右腿,本待凝气发力直接将他腿骨揣折,他的青铜剑已经削了下来,逼着我将左腿收回。即便我尚未来得及彻底吐力,却也踹中了他右腿的环跳穴,环跳穴是左右大腿外侧的一个穴道,环跳穴受创,这条腿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正常行动的。
“就凭你也想杀我?”我出言嘲讽的同时再度欺身急进,我们的风行凌空术在起跳时需要巨大的踩踏助力,叶傲风右腿受损行动不便,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趁机制敌的大好良机。
可惜的是就在自己挥拳急进之时,公羊倚风的长矛已经从背后刺了过来,他用的是围魏救赵的方法,攻击的目标是我背后的徐昭佩,逼着我回身援救。
“很好,是我紫阳观的作风。”我抬手抹去了从口鼻眼眶淌出的鲜血,转而疾施幻形诀避过了公羊倚风的长矛。紫阳观行事并不讲究光明正大,与敌对阵也是如此,根本就不会遵循什么不打肚子不打脸之类的俗规师出同门,彼此所用的法术对方都清楚,而我可能会躲闪的方位也早已经被马凌风和温啸风提前预料并封住了,危急之下我并没有权衡从他们二人的哪一方突破,幻形诀施展到了一半我便掉头折向了叶傲风,我的计划是杀掉叶傲风然后快速离开这里。
自己此刻的情形并不容乐观,充盈的灵气随着双耳双眼以及口鼻处流出的鲜血急剧外泄,外泄的速度比我先前料想的要快上很多,灵气泄光之时我必然会不支晕死,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三人见我并不突破而是调头冲着叶傲风冲了过去,再度出手救援,他们四人手中都有兵器,尤其是马凌风,干将发出的剑气凛冽无比,我唯恐伤及背后的徐昭佩,只能连连侧身小心闪避。
“七哥,我不想伤你,你别逼我。”我侧身避过了公羊倚风刺来的长矛高声喊道,公羊倚风的长矛足有一丈,是标准的长兵器,对我构成的威胁最大,我此刻视力受损,单纯凭借着天视之术很难在一时间发现他刺来的长矛。
“喊七爷也没用,偷习我紫阳观法术留你不得。”公羊倚风愤声高喊,抖矛再进,与此同时其他三人的兵器也在我说话的空当袭向了我周身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