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子,尔欺吾太甚,何需狸猫带孝,假做慈悲之举!”脱离了五土掠阳蟒躯体的凌风子显出魂魄本形气急败坏的借气嚣叫。
这个曾为梁国护国真人的凌风道人身着金黄乾坤道袍,头戴阴阳法冠。脸形略显修长,面貌俊朗。气度儒雅,也没有胡须。或许是修道有成,所以看不出真实年纪,看着就像三十岁左右,可是按理说他死的时候远远不止这个岁数。
“凌风子,此非吾本意,尔千般与吾为难,吾皆可释之,唯尔布阴土阵陷徐妃于不贞,此等大仇吾千载不忘也……”
“哈哈哈哈哈……本真人早已知晓尔与徐妃之奸情,故特布此阵,令尔蒙羞……”凌风道人的魂魄在乘风道人的五指掌控之下仰首长笑。
“收声!吾与昭佩青竹寒梅,冰清玉洁,何来苟且?昭佩入宫之日仍是完璧之身。”乘风道人大声呵止。
沉吟半晌后,乘风道人轻叹出声“大师兄,千载之前,吾拜山求道,蒙恩师收录,传授道法。奈何资质愚笨,不窥仙门。汝待愚弟如手足,暗中传授,握手教之。
此恩乘风子从未相忘。后弟登堂入室,习得仙法。汝恐愚弟技高夺恩,设计陷害,余心中亦不怨恨。实不相欺,恩师早已观出愚弟尘缘未了,杀孽气重,不可久居山门。紫阳观主之位舍汝其谁?后汝大错铸成,恩师伤心非常,奈何门规森严无奈之下将汝逐出,后料到汝命有天谴之劫,师徒情深不忍坐视,特于愚弟下山之日命愚弟携紫阳凝元丹救兄于天谴之下。奈何城破之日,师兄仙踪飘渺,愚弟苦寻不果……”
哦,弄了半天我吃的那颗紫阳凝元丹本来该是凌风道人的啊?我草,脸红了。
“小师弟,言不欺余?”就在我为偷吃了人家东西正不好意思的时候,凌风道人的魂魄面带惊讶的神情开了口。
“物是人非,何来相欺?大师兄,昔日握手传艺之情,愚弟今日便偿还于你!气清三魂,涤荡七魄……”乘风道人此时所念的是御气清魂真言,这个清魂真言并非什么高深的道术,而是简单的令魂魄忘却前世记忆,重新投胎的普通法诀。
“师傅,弟子错矣……”凌风道人的魂魄忆起师恩,欲哭无泪。
“上奏教主,忘其本真,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乘风道人一口气念完真言,凌风道人的魂魄随着真言的念诵只余下淡薄的一缕魂气呆立于前。
乘风道人并不迟疑,左手挥起,墓室石门大开,大喝一声“西南一千八百里,江畔马家,酉时三刻,还不速速前往!”
阴风骤起,一缕忘却仇恨恩怨的魂魄顺着乘风道人手臂所指的方向化风而去了。
“老于……”金刚炮不放心的冲了进来。
乘风道人放下扬起的手臂,长长叹息。转头看了看冲进来的金刚炮,上前几步从五土掠阳的尸骸之中拾起一物,转而放到了冲到跟前的金刚炮的眼前“少年此等重义,甚善,甚善,此五土内丹可助汝稳基固本”
“老于,你啥意思啊?”金刚炮看了看眼前的黄色小球又看了看我,一脸的不解。
就在此刻乘风真人口唇不动对我道:“汝勿惧,吾有一念未了,因而天魂不散。汝当赴仙山昆仑,寻觅千载还魂之法,了却吾与昭佩所余半日俗缘,吾棺中五气图和路引可为汝等指引路径,他日心愿得偿吾自当离去,并助汝冲破紫气玄关以慰路途之艰辛。今日施法虽借汝之阳躯,然吾阴魂灵气亦为之大损,只余一息以了尘事,路途艰难,已难护佑。多自珍重……”
随着脑海之中声音的消散,我猛然间感觉自己又可以动了。
“你是谁?”金刚炮瞪着牛蛋似的眼珠子壮着胆子发问。
“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