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和?第一次去公?司不?同,Linda站在门口迎接她:“白小姐,跟我来这边。”
电梯直达顶层,贺云泽的办公?室。
她还没走近,便听见女人呜呜的抽气声,隔着门缝钻出?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白皎听得眉头?微挑,她好?像听出?来是谁了,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白皎推开虚掩的房门,徐曼曼泪眼婆娑地站在红木桌前,泪珠一颗颗滚落,向他哭泣求饶:“泽哥,我真的没有指使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大胆,竟然去害白皎,要是我知道她是你小妈,我一定会制止她,泽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快收手吧。”
贺云泽审视地看着她,眼底仿佛凝结一层冰,不?带丝毫温度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徐曼曼颤抖着身体,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她攥紧双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种事上,狠狠栽下一个大跟头?。
事到如今,她只庆幸当初不?是自己?动手,再怎么也追查不?到她身上。
“小泽。”白皎出?声,好?似疑惑地看了眼两人。
徐曼曼一怔,瞥见她明?艳娇媚的容貌,脸色愈发憔悴又苍白,像是吞了只苍蝇。
就是因为她!
因为她,徐家遭到东信疯了似的打击,短短几天,股份蒸发一大半,她被?父母亲人指责,恨不?得让她跪在他面?前求饶,只要贺云泽能放过自己?。
徐曼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伏低瑟瑟发抖,衬得她整个人脆弱又可怜:“白皎,白皎你帮帮我,你是她小妈,你说的话他最听,我真不?知道胡珊会那么疯,根本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
白皎没有回答,身侧的贺云泽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护在身后?,忽然后?悔起?来,他让白皎来的本意?是为她出?一口恶气。
无论徐曼曼怎么狡辩,他的人早就查到了真相。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直直戳到贺云泽痛点,慢热手背青筋暴起?,半晌,阴郁的眼看向白皎,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你要替她求情吗?”
白皎惊讶得脱口而出?:“我在你心里是个傻瓜吗?”
贺云泽心头?一慌,正要解释,白皎已经笑了起?来,她是美艳动人那一类,笑起?来明?艳无双,灼灼其华。
她施施然看向徐曼曼,幽幽地说:“徐小姐,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徐曼曼死不?悔改地狡辩:“不?是我!我也没想到胡珊会那么大胆,竟然想让你身败名裂!这都不?关我的事!”
“而且、而且现在结果?不?是还好?吗,你什么损失都没有,还有贺总为你出?头?……”
她说着艳羡地瞥了眼白皎,更?多懊恼自己?粗心大意?,让人抓到了痕迹。
贺云泽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向她,直接挑明?道:“你以为我让你进来,是给你机会吗?”
“你说的那个胡珊,她已经招了,是你指使她这么做,你口口声声没关系,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在徐曼曼惊恐的注视下,贺云泽甩出?一打东西,是照片还有资料,图像上的女生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的双眼仿佛透过照片,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啊啊!”徐曼曼惊叫连连。
她挥舞着手颤抖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开玩笑,谁知道你们?那么脆弱!”
白皎看向贺云泽,后?者垂下头?,低声告诉她:“这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徐曼曼性格嚣张跋扈,读高三时,同年级有一个艺术生,因为生得漂亮被?她嫉妒,撕碎衣裙被?人将?裸*照曝光在网上,艺术生被?骂妓*女*婊*子,不?堪其辱后?跳搂自杀。
白皎眸光滚动,像是吓到了。
实际上,这也是她为什么讨厌对方的原因,徐曼曼是纯粹的恶,只要稍不?顺心,就会作用在其他无辜人身上。
真可惜,这不?是灵异背景,没有什么超自然力量,白皎想。
贺云泽嫌弃地瞥了眼,找人把她拖出?去,徐曼曼恍然回神,她不?甘心地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忽然间福至心灵。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喜欢她是不?是?!”
“白皎,你不?是他爸爸的情人吗?你的魅力真大,父子俩都被?你迷倒了!你们?这是□□!”
猝不?及防间,最大的秘密被?捅破,贺云泽全身一震,第一反应是看向白皎。
徐曼曼不?依不?饶地怒吼:“他就是个疯子!你知道他做过了什么吗?他比你想象的狠辣一万倍!迟早有一天,他会抛弃你!”
白皎:“……你在说什么?”
她信赖地看向贺云泽,认真道:“你认识他还是我认识他?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滥杀无辜。”
“我从来不?觉得有实力反击敌人是什么坏事,因为我就是这么做的,你觉得他疯狂,不?过是因为他触犯了你的利益,可是,你们?徐家这样的毒瘤,不?应该人人得而诛之吗?”
末了,白皎欣赏地赞叹:“小泽是个好?人,扫黑除恶,人人有责。”
贺云泽怔住,紧握的双手却慢慢松开。
商场上的人说他是暴君,说他冷血无情,偏偏她说他是个好?人,霎时间,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像是泡进一汪甜水里。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拖走前,徐曼曼还在大喊大叫,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关上,声音才消失。
屋子里。
白皎勉力维持着平和?的表情,忽然觉得屋子逼人的厌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贺云泽本能地拉住她的手,白皎应激似的一把甩开,对上他黑漆漆的眼,呼吸陡然局促。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对方的状态,下意?识想离开这里。
已经晚了。
贺云泽问她:“你相信她说的那些话吗?”
白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会相信她,你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高大挺拔的青年逼近她,张开双臂,几乎将?她桎梏进怀里,那双幽若寒潭的眼眸凝望她:“可是她说的是真的。”
“我喜欢你。”
贺云泽说完,全身上下松快无比,他肆意?地凝视眼前人,眼中爱意?倾泻而出?,再也无法隐藏。
他心里很清楚,白皎那么聪明?敏锐的一个人,在别人点破之后?,即使根本没有什么,也会默默远离他。
贺云泽无法忍受。
他想得到更?多,更?多……
他强势地将?人抱起?,放在办公?桌上,压在身下,耳尖微微泛红:“我可以做你的亲人,皎皎。”
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他低垂下头?,声音低哑,暗含引诱:“丈夫也是你的亲人。”
白皎:???
她吓得双手推拒,轻踢他的小腿,脸颊因为羞愤染上一层胭脂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你说什么?”
忽然感觉到不?对,她伸手向下摸了一下,迟钝的脑子忽然反应过来,卧槽!
在他同样惊愕的注视下,白皎飞也似的跑了。
许久之后?,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办公?桌前的男生双肩颤抖,他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放声大笑。
半晌,他才移开手臂,露出?一双血丝缠绕的双眼。
恨我吧,爱我吧。
我再也不?能忍受这样无望的渴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白皎单方面?避开贺云泽,连家里的佣人都能感觉到,两位雇主似乎产生了什么矛盾,低气压如阴云笼罩着别墅。
白皎不?知道怎么处理,索性将?这事搁置一边,开始全身心投入舞蹈。一次偶然意?外,让她碰到了一位故人,叶戈。
当年叶戈突然离开,白皎其实挺生气,她以为他们?起?码是朋友,没想到他会忽然不?辞而别,就连知道他离开,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所以重逢后?,叶戈花费好?一番功夫,才得到她的原谅。
“白皎。”
白皎一怔,觉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样,衣装整洁,全身清爽,像是花枝招展的花孔雀,散发出?浓浓的魅力,她半开玩笑地说:“你今天这身,是要去跟人表白吗?”
叶戈闻言瞬间涨红了脸,反常地支支吾吾,完全不?敢去看她的眼。
就在白皎以为不?会得到他的回答时,忽然听见他的声音:“是。”
白皎讶然地抬眸,正要打趣他,下一刻,她对上男生期待发光的眼眸。
叶戈从后?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捧花,放在她面?前,眼中满含期待:“白皎,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白皎怔在当场。
叶戈并不?急切,仿佛拥有无尽耐心,包容地等着她仔细思考后?再回答,他不?想再次错过她。
他贪婪地注视白皎,维持一个姿势,他眼里的白皎,有时圣洁得宛如天使,有时妩媚得宛若妖魅,他像是等待女王垂怜的臣子,倾倒在她裙摆之下。
即使结果?不?太好?,至少他曾为之努力过。
狂风大作,风雨交加,闪电如长鞭劈开暗黑色的天空,大地上的一切景物笼罩在雨滴之下,喧嚣的雨声宛如鼓点在天地回荡。
白皎合上雨伞,进入大厅。
眼前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静。
她隐约预感到什么不?对,打开灯,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青年站在大厅里,湿透的西装勾勒出?紧致结实的肌肉线条,宛如一座线条硬朗形象鲜明?的中世纪雕塑。
漆黑的眼珠微微滚动,最终,完完全全摄住她。
“你——”
白皎下意?识感觉不?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要逃。
“啪嗒”一声。
灯光哀哀熄灭,窗外风声雨声钻入耳蜗,以及他粗重的呼吸,微凉的冷意?贴上肌肤,她眨了眨眼,近在咫尺的距离,粗粝的掌心捧起?她的脸颊,贴上她的软唇。
他如虔诚的信徒渴求面?前的神明?,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吮吸她的每一滴香甜的蜜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