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小时候，娘说小衍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会把自己看到的东西画出来。

可是娘去世后，她没见过小衍拿笔，有时候试探着把笔墨放在他面前，他还会生气的用手拂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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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以为弟弟是被父亲惯坏了，早就忘了娘好不容易教会的东西。

没想到今天竟然又看到了希望！

陈衍不理解姐姐为什么会哭，他只转过头去，将摆好的大雁弄乱了，又重新摆了起来。

陈月亭站起身来，看着叶欣染，脸上表情也是又哭又笑。

叶欣染忙安慰她，“你弟弟其实很聪明。会越来越好的。”

陈月亭点了点头。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果陆姑娘能成为王府的人就好了！”

陈衍玩累了睡着后，陈月亭和叶欣染才离开了福安院。

两人刚出门口，就看见管家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怎么了？”陈月亭问。

管家看了一眼叶欣染，然后才低头回道：“小姐，那个丫鬟招了！

刘三爷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就招了。”

“哦？怎么说的？”陈月亭没有问刘三用的是什么办法。

他们这些执掌刑狱的人，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这下管家真的不敢说话了。

“这……”

他又看了一眼叶欣染。

示意这话当着叶欣染的面不好讲。

陈月亭知道他顾虑什么，说道：“陆姑娘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管家这才开口说道：“那丫鬟说，是侯府的老夫人指使她来这边的。咱们家有她们事先买通的人，两方配合，就是为了把陆大小姐送到世子面前，好，好借此机会，将陆家大小姐嫁进王府。”

管家边说心里边嘀咕，这陆家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敢把主意打到世子的头上。

这位陆姑娘也是厉害，没成世子妃，倒成了世子的娘，都快成瑞王妃了。

丫鬟吐露的真相，倒是在叶欣染的意料之中。

“陈姑娘，对不起，没想到来参加宴会，还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有一事相求……”

陈月亭摇摇头，“你现在是想给陆老夫人求情吗？

我倒是可以和父亲说，只是……”

叶欣染：“不，我不是要给她求情，我刚刚是想说，这件事情，求王爷务必惩戒的狠一点，不能因为老夫人她年纪大了就放过她！”

陈月亭大吃一惊。

不过转瞬，又被她的这句话给逗笑了，“陆姑娘，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对，就是太有意思了。

她接触过这么多京中闺秀，各府夫人，从没有一个，把对家人的厌恶摆放在明显的位置，有人甚至为了家族的声誉，一辈子委曲求全。

可陆姑娘刚才说的是什么？

不要因为她年纪大了就放过她？

“有陆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月亭说。

“只是若是告了陆老夫人的状，陆家的声誉就会受损，陆姑娘不在意吗？”

叶欣染想了想，说道：“能保住陆家声誉当然是最好的，毕竟我家里还有娘，弟弟，不过，只要将来能让长卿顺利的继承侯爷的爵位，其他的，我和我娘倒是不太在乎。”

从没有人肯把自己的打算和野心说的这么清楚。

陈月亭点头，“我明白了！”

叶欣染心中只在乎陆夫人和陆长卿。

至于老夫人和陆廷恩父女，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