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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未迟看着面前的纸笔,大脑不停的运转。
当一件事情想不通前后因果的时候,她有一套自己的思维方式。
那就是假定结果,以结果倒推缘由。
雁未迟一边写下要点,一边心中暗道。
“假设卷宗内容详尽如实,月家不是被冤枉的。那么月家与北胤勾结,就一定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什么理由能让月家对自己的祖国倒戈相向?为求名?”
雁未迟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随后又摇摇头,打了个叉。
月家一门双侯,在黎国名声卓著,而他在北胤被视为敌人,根本不可能在北胤求得一个“名”字!
雁未迟想了想,又写了一个“利”字。
随后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叉。
黎国富庶,身为镇守一方的主将,月家从未缺少银钱。
虽然与苦寒的北胤接壤,可隔着一道浮梁山脉,黎国的北定城物产丰饶,盛产黍米。
并不像山北的北胤国那般苦寒贫瘠。
说月家为了银子投靠北胤,也实在说不过去。
再说了,月家和玉城交好,天下谁人不知玉城富甲一方。
若是月家真的想要银子,还不如跟玉城合伙,何必去求本就贫穷的北胤。
这也说不通。
雁未迟喃喃自语着:“不求名、不求利、那就只剩下一个‘情’字了。可月家跟北胤人能有什么感情纠葛?就算有男欢女爱的情感,也不至于拖上整个家族,整个国家,为之殉情啊。更不合理。”
雁未迟将白纸上的“情”字也划掉了。
找不到月家通敌卖国的动机,那便是因果关系中的“因”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