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个邋遢的医生正在收拾地上的烟灰，只不过他的收拾方式是……用脚将烟灰蹭到墙角处……周言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其实墙角已经满是烟头和烟灰了，看起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这么‘打扫办公室’的。

“呵呵，看起来，你口中的那位【娘们】，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啊。”周言道。

医生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周言……他似乎是从对方的神态里看出了什么：“嘶……我见证过很多人的成长，但是像你这样悄无声息的，在厕所里蹲了一会儿就成长起来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么……”周言微笑着：“我倒不觉得我是成长了，最多算是突然醒悟了吧……其实不瞒你说，有时候，我觉得我曾经可能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只不过现在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那……那你挺可怜的啊。”

“不，这没什么的，虽然身份忘记了，但是我还是我，我的初衷，我的追求，一直都不会变。

可能在短暂的某个时间里，我会感到迷茫，但是最终，我还是会重新找回曾经的我。”

……

医生笑了，他笑的很开心，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像是活了起来，让颓废的他看起来甚至有那么点狰狞。

“哈哈哈———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有无数正在迷茫的人，而当他们陷入迷茫之后，几乎没有人能再次爬起来。”

周言耸了耸肩：“看起来我不是那种人。所以你是想要在这继续恭维我，还是感觉说说你想说的话……emmm……我给你三分钟吧，因为我还有个案子要去办，没太多的时间去浪费。”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医生笑了起来：“好吧，其实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不仅仅是对你，还是对他们！”

医生这次都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指了指周言的衣兜，在那里，揣着那本《侦探笔记》。

周言犹豫了一下，竟然也当着医生的面直接将笔记掏了出来，然后往前一递。

“喏，你想跟他们说什么？”

瞬间！

“吱嘎~”一声哀鸣。

那是天花板，或者地板颤抖了一下，所发出的声音。

整个医院在这个瞬间，就像是一头压抑着的巨兽，突然嗅到了最血腥的肉，眼看就要忍不住张开血腥的巨口……但是在下一个瞬间，它又强行的压抑住了这份欲望。

周言很明显的观察到，面前的医生咽了口唾沫。

“别，这本笔记是你的，别拿他往我这里凑。”医生说道：“既然你忙，那赶紧说正事吧，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你想跟我的朋友们聊一聊。”周言回应道。

“哦，想起来了。哎？你竟然都已经和那些人称兄道弟了啊……”

“是啊。”周言回答。

“可是你了解他们么？”

“我不需要了解，我相信他们。”

“嗯……好吧。”医生迟疑了那么一秒钟，然后笑了笑：“其实吧，我已经出现的够久的了，如果再多废话，可能就要有人觉得不耐烦了，因为好像大多数人并不想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更想去思考，额，凶杀案。

这也正常，毕竟【世界】这个话题太大了一些……

但是……

emmm……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你在凝望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猫。

例如……嘶……叫什么来着？

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实验真的是不熟悉，但是现在的人似乎觉得，除了科学之外，什么东西都是邪道，都应该被烧死。

哦，对了！

【双缝实验】。

自己去查查，你会对这个世界有新的认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