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头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但光线,却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压制一样,非但没有将周围照亮起来。
反而因为光线的原因,令周围更加的昏暗。
“几个意思?”
王麻子探出头来,仔细观摩了一阵后发现,车子好像没有人的样子。
赵客没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崔建国。
崔建国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
“怎么办?要不去看看?”
王麻子说着话,其实人已经从石头后面走出来了,不等赵客开口,三辆步的功夫,就走到了火车头前。
拉开火车头一瞧。
却见车头里,什么人都没有。
更诡异的是,王麻子手指在车内随手一扫。
却发现,车子里面,居然是厚厚的一层灰尘。
再一脚踢开煤炉,往里面一瞧,王麻子不禁探出头来:“喂,这车早就已经毁了,煤炉子里面的煤炭,都已经快要变成了石头,你们来瞧瞧。”
见状,赵客和崔建国两人从地上爬起来。
走上去一瞧,果然,车头空旷旷一片,什么都没有。
除了车头,赵客特意先看了后面的铁皮车厢。
“哗啦……”
伸手一扯,拉开车厢,就见里面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有。
“喂,你们来一下!”
这时,王麻子喊着让赵客他们过去。
走上车头,就见王麻子指着车头上面有一个很小的隔断空间。
打开后,里面居然放着一台小型电台。
黑色的铝皮壳子,虽然已经沾满了灰尘,甚至一些地方出现了破损。
但如此精巧的设计,别说是在抗战期间,怕是即便在崔建国他们这个时代,这台电台,也是属于奢侈品级别。
“最神奇的,不是这个,你们看!”
只见王麻子说完,挥手拍在电台上。
“滋滋……”
轻轻一拍,电台里面居然还发出滋滋的信号声。
“这玩意,居然还能用!”
王麻子觉得,这东西,指不定可能是一件神秘之物也说不定,可惜他们现在没有邮册。
否则放进邮册里一瞧,什么都清楚了。
“无聊!”
赵客还以为是什么新发现,看着破旧的电台,心里顿时有些失望。
回头看向崔建国,身子斜靠在一旁:“说说吧,都到了这个地方了,你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既然要拉人下水,不妨把事情先说清楚。”
崔建国似乎没想到赵客会突然这么直接。
其实赵客即便不问,崔建国也已经打算,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从自己说出这辆火车的时候,不!应该说,从一开始,赵客和王麻子就没真的信他的话。
否则赵客不会有意无意的试探他。
只是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瞒不下去了。
崔建国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丰收牌香烟,抽出来一根,递给赵客。
赵客摇摇头,在崔建国惊讶的眼神中,魔术般的拿出白玉烟杆出来:“没兴趣,只喜欢抽这口。”
倒是一旁王麻子乐呵呵的把崔建国手上的卷烟接过来。
“嘿,丰收牌,我倒是记得小时候我爷,最喜欢抽这个牌子。”王麻子把烟放在手上,向赵客说道。
也不管一旁崔建国是否听的懂。
点燃火,王麻子抽上一口,差点被呛的吐出来,这个味道,冲的让他都有些受不了。
崔建国见状,还当王麻子不会抽烟,装的一手老烟民“不会抽啊?”
王麻子挥挥手:“去去去,你,坦白从宽,有什么问题,赶紧的交代。”
崔建国点点头,抽上一口手上的香烟,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我承认,我说了假话,但我真的是一个老师,六年前,我父亲被指派下乡,结果却在车上,诡异的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除了我父亲,还有整整一截的车厢,一共三十七人。”
崔建国得知消息后,动用了一切家族的关系。
但这件事调查之后,却最终不了了之。
崔建国多方打听,最后才从一位车站老人的口中,听到了关于这条路线的一些传闻。
要知道,对方告诉自己这些,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
更何况现在的风气。
看看孔庙里,那些圣人像的下场就知道了。
这六年,崔建国是到处走关系,还在冒着风险在东北吉林的黄家拜了师,虽然没学到仙家的本事。
可六年时间,也算是薄有道行。
临行前,自己师傅说,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一个至阴的大墓,被挖隧道的时候,挖开了一星边角。
导致墓中阵法外泄,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父亲可能就是被困在了里面。
“呼~”口中吐出一缕青烟,崔建国无奈道:“我乘坐这辆车,已经大概有三十多趟了吧,这次终于碰到,但我觉得我一个人,怕是不行,这才想拉两位下水,对不住!如果两位反悔,我也无话可说!”
“反悔?何止是反悔,你不怕我们把你给宰了!”
王麻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其实他和赵客两人心里都清楚,没了崔建国,他们也会下车查看一下究竟。
崔建国一开始的话,两人都没信过,只是借着机会,开口敲竹杠,平白得了一对白玉狮子。
“两位,若是帮我,我崔建国必然记得两位恩情,若是不肯,这件事完了之后,我登门请罪,要杀要刮,任凭吩咐。”
崔建国神情一正,丝毫不在乎王麻子的玩笑话,反而极其认真的向赵客说道。
赵客斜靠着门前,不紧不慢抽着手上的大烟。
看崔建国的模样,赵客心里只能说信一半,正要开口再询问一下,关于他知道的信息。
突然车头里面,那台本来已经沉寂下去的电台,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刺耳信号声。
紧接着,电台里,开始断断续续的传出一段日语。
声音很杂乱,又是日语,只是诡异的是,赵客三人听到这段日语后,居然能够明白日语的意思。
“滋……千万……千万不要来……找……这里是镇东号,我是山景一郎!”
断断续续的声音,刚刚落下,赵客三人疑惑中,“哗啦……”一声,火车头的车门,被粗暴的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