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不是更应该问他看到什么吗?蔡松年扶着栏杆站直身子:“没,没有,我刚才没站稳。”
白篱笑了笑:“怪我,没带好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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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将垂在耳边的珍珠拉起,遮住了面容。
什么意思,蔡松年更糊涂了,李余没好气对他瞪眼,示意离远点,跟上白篱。
蔡松年看着两人并肩而去,轻轻舒口气,皱了皱眉头,刚才怎么看到那般场景?梦魇似的。
那白篱的身形是看不出有身孕。
蔡松年又看向这边的室内。
门尚未关上,厅内亮着灯火,空空荡荡,安安静静。
蔡松年伸手将门拉上,大厅里掀起一阵喧闹。
“是上官月!”
“要称呼楚王殿下!”
“楚王来了!”
听到前方的喧嚣声,走到岸边的周景云抬头看去,见船头上走出来两人,少女明媚,少年俊美,满船璀璨生辉。
倒是很相配,周景云想。
或许是灯火太刺眼,他垂下视线。
……
……
今日的楼船内,楚王是万众瞩目所在。
周景云倒是清静了许多。
他沿着廊柱而行,接过婢女手里的酒,与前来打招呼的歌女说笑两句,但谢绝了邀请共坐。
“这满厅热闹,世子却孤寂一人。”那歌女怜惜说。
周景云笑了:“不会,不会。”说着向上方看了眼,一眼看到二楼的围栏边,白篱正看过来。
视线相撞,他笑了笑,白篱亦是一笑。
“世子!”
站在人群中的李余此时也转过头来,高声喊,笑容满面,又对其他人带着歉意。
“早就听说东阳侯世子光临楼船,今日我终于能亲自招待了。”
这是很正常的,谁不想陪着东阳侯世子?可惜世子谢绝他们,前几次都是女楼主撕缠着周景云,现在李余回来了,身为主人,又是楚王,自然要跟周景云相见。
诸人散去,周景云被迎到最高处。
这也是他熟悉的地方,只不过这次除了白篱,多了一个李余。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坐下来说话吧。”李余说,神情感叹,又一笑,抬手一礼,“先前我多有惊扰世子了。”
虽然他没说为什么惊扰,周景云也明白他的所指,刚回京的时候,白篱做了一些事,牵扯到上官月,上官月有所察觉,但又茫然不解,所以多次出现在他面前,试图找到问题。
只不过,当初的他比他知道的更少。
当然,现在不是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
他看着李余:“先前的事,阿篱已经告诉我了,那时候的确让你困顿了。”说着一笑,“不过也可见殿下的敏锐聪慧。”
说罢看白篱,似乎在询问她。
白篱笑着点头:“是啊是啊。”也看着李余一笑,“殿下极其聪慧。”
你自己夸就夸,干嘛还喊着阿篱一起,阿篱自然知道他是不是聪慧,李余嘴角弯弯一笑,错了,他不该提先前,先前都是她和他在一起。
他伸手端起酒杯:“世子,我敬你。”
周景云含笑端起酒杯:“殿下,请。”
......
......
“周景云和李余在楼船上把酒言欢?”
清晨的室内,张择放下手里的茶,看着来人。
这是他派的盯着周景云的人。
来人点头:“是,李余突然来到楼船上,一如先前招待客人,然后与周景云说说笑笑一晚上未曾分开,十分亲密。”
周景云去楼船,意外,但可以用排解苦闷解释,也不意外。
李余也出现了,意外,但毕竟那本就是属于他的地方,也不意外。
但这两人相遇在楼船上,一定没那么简单。
张择看着晨光,自言自语:“周景云是楚王所图?还是楚王是周景云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