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继任(1 / 2)

今天的寨子很热闹,锣鼓喧天的,像是有大喜事发生了一般,仿佛昨天经历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祁枫云邈两人很早就穿好衣服,整装待发的在谢家的仪式台处等待了。

不过,云邈一想到早上的事……

早上,天微微亮,祁枫便醒了过来,不过看着身旁的云邈,所以并没有起身而是在床上待着,细细地揣摩着他。

只不过祁枫一动,他就跟着醒来了。虽然很累,但他睡的并不深,昨天的经历让他脑子里很混乱,但似乎有什么记忆发生了变化。毕竟现在美男在怀,他也无法细想。而他大脑在经历了这些之后,倒是有些钝痛。

像是毛线打结成团了一样,乱的令人头疼。

毕竟平常淡漠的人十分罕见乖顺的窝在他颈窝处,如一只小狗般温顺,这种事又怎能错过!

想到这个,脑海里的疼痛,好像也降下去了一些。

要不是祁枫这么凶,这么强势,他都快忘记祁枫年龄比他小了。

等祁枫睁开眼后,比前日的眼神要清明许多,眼里的血丝也几乎消失殆尽,大概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睡这么好了。

不得不说,云邈对他来说,比白挽庭给的药好太多了,而且效果也立竿见影。

大概这个才是他的良药吧,只属于他的良药。

独一无二的,救命药。

起床漱洗后,祁枫直勾勾的盯着云邈换衣的背影,脖子、肩胛骨,腰侧,腹部……

其实他睡眠质量挺浅的,为了他以后的睡眠幸福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决定。不过,云邈愿不愿意,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所以,他决定以后都抱着云邈睡觉了。

但在云邈的视角看来,就是某人一大早起来,耷拉着一张臭脸,阴沉沉的盯着他看,看的他脊梁骨直发毛。

云邈不由得心想:“这是怎么了嘛?起床气?还是我又惹他不开心了?”

他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怎么了嘛?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

云邈:“……”

云邈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后愣愣的盯着自己换下来的长衫,喃喃道,“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件衣服,我也没有这种样式的衣服啊,又是谁给我的……他好像是个医师,又好像对我做了什么事情,可为什么,我有些记不清楚他的样貌。”

自己的记忆并不差,甚至可以说相当不错,可为什么感觉……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且并不是自身的问题,而是有人拨动了他脑海里的那根储存记忆的弦。

会想起来吗?

以后会吗?也许会吧。

正当他在发愣的时候,一道不轻不重的力度嵌住了他的脸,“又在想什么?和谁有关。”

“没……反正时间早了些,但总归是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家主继任的仪式台那边先看看吧,那边应该也准备好了。”

他们过去时,本以为已经算早了,毕竟也早到了快半个小时,但实际上已经有很多人都到了,以及那个从未迟到过的男人——时深。

毕竟这人对时间有种莫名的偏执,从来都只允许自己早到不允许自己迟到,哪怕只是踩点,对他而言和迟到一般无二。

那仪式台就像个古时巨大的斗兽场,而在主位则是谢家的直系和旁系人员,而周围围成圈的就是这里的居民,或者隔壁村的村民,离中心越远,则地位越低,到最外的地方,基本上也是那些守村人。

所谓的守村人,就是那些痴痴傻傻的人,听说他们承载了村子上不太好的东西,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时深像往常一样勾住云邈的肩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勾肩搭背,却让云邈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他有些探究地看了看时深那如往日一般没有变化的脸,可他总感觉,在潜意识里仿佛有个人和他说过什么,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让他小心时深。

是谁说的来着,怎么会想不起来,不过,肯定有人说过,自己的记性这么差了吗?是蛊毒后遗症吗?可为什么会有人提醒自己,要小心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呢?估计也是中伤的话吧。

云邈到现在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心里不免得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虽说现在深埋于土壤之下,但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我怎么没看到南意呢?”

“笨,她可是这场盛宴的主角,肯定要压轴隆重登场啊~现在应该在穿他们家族的礼服吧,听说挺复杂的,不过挺好看的。”

云邈点了点头,想起平日电视里,那端庄的服饰,脑海里不由得有画面了。

也不知道南意穿上他们这边的礼服又是什么样子的呢?不过应该万变不离其宗,肯定很好看吧。

还没等那画面在脑海里结束,云邈的腰就被一道不容抗拒的力道扯了过去,使得时深那勾住云邈肩膀的手,也被迫松开了。

祁枫全然不顾怀中那人的惊讶,就这样从背后抱着他,可表情却淡淡的,似乎理所当然,本就理应如此一般。

时深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满,那情绪消失的很快,像是一闪而过。

他漫不经心的勾唇一笑,戏谑道:“你们现在是在谈吗?还是说你们日常相处都这样?”

祁枫没有开口回答,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关你屁事。

云邈尴尬的正打算解释,但顿时仪式台上一阵锣鼓喧响,他们不约而同向那声音处看。

只见谢南意被众人的簇拥下走过来,一如古代的公主般,高贵,端庄。

她穿着黑紫色衣衫裙,在那裙衫上绣的线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整个衣服都挂上了银饰品装扮的十分华丽,就连头上都簪上了很多珠钗。

总体上和云邈的想象中大差不差,但要华丽很多。

阳光照在谢南意身上,夺目的她,让谁都移不开眼。

似乎她本该就这么耀眼。

而在谢南意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庞然巨物,一个巨大的木制黑色轿辇。那轿辇虽然低调内敛,但那材料上细腻的纹路,和那能吞噬光线的黑,则坐实了这材料的珍贵。

透过那帘子,能看到轿子上坐着一个人,只不过轿辇前的那层薄纱,显然也来历不凡,看不清楚里面坐着的人是什么样子。

但看周围的人对他如此恭敬,应该是谢南意的家主父亲了。

等待重要的人都落座后,谢元拿起话筒寒暄了几句便准备开始这场盛大的继任仪式了。

虽然云邈一直不太理解这个意义在哪里,但是想着,毕竟是这一带的名门望族,这种传承仪式确实有必要做出来给别人看。

他们站在一旁看着谢南意周围的几个同辈人,除了那个叫谢承焉的男人,其他人都与南意岁数相差较大。

而且他们穿着都比较儒雅,更像来是走个过场,并没有很想争这个位置。

何况,这个本来就应该是谢南意的。

云邈有些担心看着谢南意,毕竟谢承焉那个男人很阴鸷,使人无法揣测,更何况……

他总觉得,谢承焉不止会驭蛊,他肯定有其它的能力,如果真的比起来,谢南意有胜算吗?就算有,会不会被那个男人阴一把?

谢元拿着话筒,朗声道:“感谢大家来见证我们下一任的家主继任仪式,我们这一年的继任仪式不再像一起那样传统守旧,而是有了新的创新。自始至终,古代除了立嫡立长还有立贤的,这个位置能者居之。所以才邀请大家做个见证,我们各个小辈都各有所长,而到底谁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谢南轻笑一声,“让我们直接切入正题,比试直接开始吧。”

此话一出,有些老一辈就坐不住了。

“怎么可能,传承血脉都是直系,如果要是让分家来……那我们的家训还有什么意义。”

“简直倒反天罡……”

云邈猜的不错,在比试这句话开始后,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举手说放弃了,所以最后只留下的是谢承焉和谢南意。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谢承焉看着谢南意一脸云淡风轻,似乎是不在乎,也似乎是……胜券在握。

他感觉以前被众星捧月的小妹妹似乎变化了。

一种,沉稳又坚定的感觉,十分内敛但又强大的气场,在她的身上散发着。

谢承焉不自觉地咬着嘴唇,直到嘴里传来一阵铁锈味才缓缓回过神来。

“是什么改变了你呢,是那个炉鼎吗?但确实是成长了不少啊。”他想。

这种娇气的小公主就应该一直哭下去,成长起来是想变成女王吗?真是令人不满。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是童话故事。

“不用比了。”谢南意淡淡开口。

“喔?”谢元挑眉,“南意,你是想放弃吗?那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毕竟家族发展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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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二叔。”谢南意笑了笑,“无论是嫡还是贤,我认为都是我,比下去只是浪费各位族老的时间。而且这,本该就是我的位置,不是吗?”

语气温温柔柔的,但却隐约透出一些不容置喙。

谢元皱起眉,嘴角有些抽搐,但嘴里的威胁,愈发不加掩盖,“小南意啊,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不然,小心步子太大,扯到,就不好了。”

谢南意没有回话,而是走下了台,来到斗兽场的最中间。

只见她咬破手指将血滴到地下,顿时升起了一个庞大的红金色法阵。

那法阵发出来的光十分耀眼,刺的在场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随着阵法的布置,一股强大的灵能扑面而来。

等光芒消失,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