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走,那边被堵死了!”“巫毒烂佬猜到你们会往烂泥塘那边走!”
超舞帮人员要给他们带路,薇薇安向顾禾、洛娜那边喊,是信得过的人,跟着走。
其中一辆黑色机车车后扬着一面拳旗,与斗箕黑豹帮的不同,却也是个拳头。
车上开着车的是一个黑人青年,正激动地骂着:“巫毒帮那些渣滓!”
“里德,这是里德。”妮妙笑说,“里德是个理想主义者噢,充满愤怒的家伙。”
巫毒区的街狗不是只有一心想进去大房子的人,也有像里德这种人。
里德身上没有纹身,没戴大金链或其它装着像有钱佬的饰物,衬衫和牛仔裤很普通单调,最像街狗的一点只是那棕色的爆炸头。
“愤怒?我当然愤怒了!”
里德一边开着车,一边越喊越激动:
“看看我们这里都被银行和黑帮搞成什么样子了?爵士、蓝调源于伏都,但花园区抢了去,就成他们高贵的音乐了,我们就只剩下些说着毒品和抢劫的垃圾说唱。
“舞蹈呢?帮派呢?以前我们组帮派是为了团结互助,现在是卖毒品,控制女孩儿当妓女,什么玩意!薇薇安,妮妙,难道你们就没有受毒品残害的家人朋友吗?
“这区出问题了,我们这些人出问题了,我怎么就不能愤怒!”
这下子,薇薇安沉默了,眼神微变,“里德,可你对着我们发怒也没用啊。”
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和妮妙,不管加入什么帮派,混到什么街道,哪怕完蛋到要去当妓女,也不能碰毒品,就算是一片安非他命也不能碰。
妮妙那时候太小,记不清楚一些事情,年长几岁的薇薇安却很清楚。
她们父母是怎么因为沾上毒瘾,一切的认知渐渐被毒品瓦解,超凡神经也被冲垮,开始分不清楚虚幻与现实,分不清楚她们是谁,好几次发起疯要把她们烧死。
她不想从道德层面去批判他们和其他人,道德在大房子区也是会害死人的东西。
她只是知道嗑药的后果是什么,精神病,神经损伤,死得跟屎一样,这些就是后果。
有些人不在乎,毕竟他们的人生除了完蛋也没什么可期盼的了。
但她不要这样,不要这种乐子,永远不要,多的是其它乐子可寻呢。
有人死得像火,也有人死得像屎,她起码也得像火,当然最好是不完蛋。
“薇薇安,愤怒也可以传染!”里德又喊道,“如果有人面对着这样的大房子区而不感觉愤怒,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那我们就用愤怒去感染他们!
“这里叫大房子,是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大房子不应该被亵渎成一个残暴刑房!”
顾禾在车上听着里德的这番话,真的是一个愤怒青年啊……
或许是因为里德说得很对,愤怒能传染,他后背在微微发痒,冷静点,冷静点……
“行了,你不就是想搞个伏都黑豹帮吗。”薇薇安应道,“现在没工夫跟你扯淡。”
里德就跟那些拉斯塔法里教派、低科族的人一样,拳区有斗箕黑豹帮,他就想搞一个伏都黑豹帮,团结大房子的街头,重建过去光荣岁月什么的,还真能想的。
“呵呵,里德,你知道这次祭坛在哪里吗?”妮妙还打着大闹一场的主意。
“我当然知道,我也是个领舞者啊!”里德顿时说,“我正准备过去那里!”
“你知道冲浪蠕虫吗?”洛娜闻言问道,冲浪蠕虫据说也是领舞者。
“冲浪蠕虫?不是很多人认识他,可我刚好认识。”里德笑了几声,“如果说有谁想这区变好的,那家伙算一个,他去搞巫毒帮被抓起来了,比我有种。”
“里德,你要去祭坛送吗?”薇薇安叫道,又问超舞帮众人:“你们不会也去吧?”
除了里德,其他人不是特别肯定,还在犹豫着,去祭坛就是直接面对叶斯格鲁……
“那是个鬼的叶斯格鲁,只不过是些鬼牌领舞者弄出来的劣质冒牌货!”
里德又大声地骂道,“芒博·拉巴斯教给我们的是爱,舞蹈教给我们的是生命的美和热切,就算是僵尸舞,实际表现出的也应该是喜乐,是让人着迷的活力,是死而复生的生命力,不是这些祛魅瓦解舞蹈的玩意。”
“你是领舞者,你说了算,你去送吧。”薇薇安这回真没信心,“我们走了。”
她这样都让顾禾感觉这不像薇薇安的作风了,这应该是他说的话吧……
薇薇安在别的地方都又作又闹,但在大房子区,在家门口,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还没继续驶上多远的路,后面又有车辆窜过,却不是驶过来,而是放着高音喇叭,是疯鬼老巴的狂笑声:“你们不是想要冲浪蠕虫吗,那小子现在在祭坛!”
“真是操了。”洛娜眉头高皱,拍打了方向盘一下。
“妈耶。”顾禾让自己冷静,心念电转:“让我想想,先理一理……”
不用怎么理,共感三人都知道,这一跑,冲浪蠕虫可能得完蛋,一个密钥程序段可能就此永远消失,密钥程序就无法复原出来,只读盒子的位置就不可能找到……
但不管巫毒帮说真说假,冲浪蠕虫都成了一个诱饵,要引他们前往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