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顾禾把洛娜的事儿向范德宝问了。
“这事你别理!不管是不是战神帮搞的事情,都不归我们中间人管。”
范德宝果然毫不讲情分,又对拳区有着一重提防:
“歌舞伎町的人,雅库扎,特别是老派雅库扎,还讲点道义规矩;拳区的人可不讲,那就是一群到处惹人打架的疯狗,连洛娜他们自己都很少去招惹,你就别卷进去了。
“你先把歌舞伎町混明白了,到时候还没死掉,再关心别的地方。”
入夜后,霓虹闪耀,老范过去了丽彩,鱼塘提前关店了,清静了下来。
顾禾与眼巴巴了一天的酒井花青脑对脑接触,让她共感上身排练。
他不懂电影表演,他是个粗人,真的不明白这一场戏是否需要排练那么多。
就那么一场简单的戏,她追上去大叫出反派的挑衅话语,被千叶·吉布森一枪打死。
前后还是三句台词:“我今天就要让你感受痛苦!”“怎么可能?”“啊!”
来来回回这样排了两个小时,她试尽了各种的“个人情感、心理姿势、身体姿势”。
顾禾累了,枸杞水也撑不住,就结束了这次共感,酒井花青这才颇为满足地走了。
但他今晚还有一场戏,而且必须要演好,不然自己和洛娜可能都得完蛋。
“呼。”顾禾提上重新装满了枸杞水的保温杯,往屋厅的沙发坐定下来。
经过一天的营业和晚上两小时排练,牛郎值已经突破到四档16%了。
顾禾暂时继续不去兑换数据,看到【分享】的冷却时间已过,点击,联系“鹅”。
【是否向联系人·鹅发动呼叫?】
是!
……
迷蒙的夜雨柔和了花园大戏院的百变光芒。
若从高空俯视下去,这座位于花园区繁华闹市中的网格弯顶庞然建筑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华丽泡泡笼罩在地上,又像一个缤纷梦幻的水母。
那精密的每一块网格,都有一种不同的色彩,不时地闪烁变换,如同天国景象。
花园大戏院的内部,是仿古希腊剧场式的建造,宽敞的舞台设在正中间,四周是一层层递增至弯顶的观众座席,而在上空,挂有一个巨型的赛思八面屏幕。
在这里的舞台上,每一天都有舞台剧、音乐剧、歌舞剧等上演。
前天是《大河》,昨天是《雨夜魅影》。
而在今晚,上演的则是古典芭蕾舞剧《天鹅湖》。
布置华美、灯光绚丽的舞台上,舞者们翩翩地跳动,身上舞衣的金属薄片闪闪发亮。
悠扬的古典音乐响遍戏院,全场座无虚席,都是衣冠楚楚的人们。
男士身着正装,女士则穿着半正式晚礼服,也有很多男女穿的是和服,以及东土服。
无论什么肤色与族裔,众人都安静地欣赏着这出经典芭蕾舞剧,动容者不在少数。
在正对着舞台的第一排贵宾席上,一身白色小礼服的伊丽莎白坐在中间的一个位置。
而在她的旁边,是这一出《天鹅湖》的编舞者,芭蕾舞大师梅洛迪·贝拉,这位姿容优雅的中年女人是一位领舞者职业系的超凡者。
隔着不远,浅星乐这个伊丽莎白的狂热追求者听闻她要来观剧,也赶过来了。
老嬷嬷说了,伊丽莎白必须完成一些银行人的活动,这是身为赛思公主的任务。
虽然是不情愿来的,但此时伊丽莎白也是看得投入,为舞台上杰出的舞者们感到敬佩。
曾经的她非常喜爱《天鹅湖》,这种王子英雄打败恶魔,拯救公主并走在一起的故事。
相比绘画、雕塑等造型艺术,她从小就更喜欢舞蹈这种艺术。
造型艺术有泛滥的意象,可以十分惊人,却难免碎片化。舞蹈则不一样,以不断精进完善的技巧,单凭简单明了的线条,就把稍瞬即逝和突如其来转变为具体的绝对。
遥想在人类远古时代,舞蹈就已是社会必不可少的事物,每次庆祝和祭祀都需要舞蹈。
曾经有一段时间,伊丽莎白想过选择“领舞者职业系”,这也是一个主职。
她也有学过练过芭蕾舞,但好几年没再怎么跳了。
从她发现自己相比在祭坛旁边欢欣起舞,更喜欢成为祭坛上的英雄。
而对于《天鹅湖》,她喜欢当英雄齐格费里德,多过当公主奥杰塔。
这时候,舞台上的几位舞者,一连串的跳跃与旋转,动作从起始到最后都没有丝毫的停顿或差错。他们不是超凡者,却也跳出了让人惊艳的水平。
“真美。”伊丽莎白轻喃,不由无声地拍掌,知道这有多难,又需要下多大的苦功。
旁边的梅洛迪·贝拉看了看她,轻声惋惜道:“伊丽莎白小姐,你没有出现在舞台上,是件很可惜的事。”
“老师,我现在连个转圈动作都跳不好了。”伊丽莎白摇头轻笑说。
梅洛迪·贝拉曾经当过伊丽莎白几年的芭蕾舞老师,很清楚这位少女的天赋与先天条件。
舞蹈不是只靠苦功就能有所成就的领域,杰出的舞者生来就杰出。
因为一个出众的身体,比什么苦功、悟性都是更大的优势:
紧致纤细的手臂,优美修长的双腿,精致的线条和美丽的容貌。
虽然理想的舞者身体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完美比例,但在梅洛迪·贝拉看来,伊丽莎白的身体就是一个理想的标准,不但用于跳芭蕾舞,其它的舞蹈也是。
而且,她有着怎么运用这具身体的清晰的节奏感。
伊丽莎白小姐,就是那种得天独厚的人。
可惜,她没有选择成为一名舞者。
“普通人会生疏,你是超凡者,不会的。”梅洛迪·贝拉说道,“你的肌肉记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