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飞看着自己握惯了画图笔的手,握拢,成拳,指关节发出了一连串的爆响,隐隐有金属之声。
白小飞瞟了眼依然在双人床上熟睡的小惠,取过一边的钛合金刀,轻手轻脚走出了总统套房,掩上了门。
白小飞搭着电梯,直到地下室,然后从地下车库,离开了酒店,回手把地下车库通往酒店的门给锁上了——小惠在酒店里暂时是安全的。
白小飞缓步走上大街,雨还在下,他迎面朝天,感受着冰冷的雨点,现在,到了自己战斗的时候了。
彻底的发挥这具躯体经过兴奋剂完全变异后的威力,只有战斗,不停地战斗,自己才能飞速的成长,直到最后面对小薇。
就当是,打怪升级吧!尸兄们,我白小飞来了!
白小飞持刀在手,舞了个刀花,将自己身边的雨滴全都振飞出去,才大步向前走去。
白小飞前进的方向,就是原本小惠向他指点的军队的防线,当然,他现在再找军方要解毒剂,已经毫无意义了,白小飞此行,只是想看看更多的尸兄的能耐——在军方的战线上,战士们肯定和尸兄战成一团,自己正好可以观察尸兄,发现它们的弱点,积累与它们作战的经验。
白小飞猜测得没错,大街尽头隐隐传来的枪声,爆炸声,以及冲天的火光,证明那儿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战事。
白小飞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猛跑过去,在穿过西安路与解放大道的交叉路口时,白小飞猛地停住了脚步,一个闪身,躲到了一家开着门的士多店里——路口有人,在解放大道的方向。
是人,而不是尸兄,因为,那是个西方人,也就是网民嘴里的“雪肤豚”,H市里有大量的西方人,白人、黑人、棕色人种都能看得到,全球500家跨国企业,都在这里设有地区总部,看到洋人,并不希罕。
希罕的是,在发生尸兄病毒大规模传染时,怎么还会有洋人逗留在H市的感染区?
要知道,以炎黄一向以来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汉的不成文人种划分法,洋大人的护照丢了,都要专门派一队警察到垃圾场里翻出来,在危险来临时,洋大人更是保护的重中之重。
如今连这片区域的普通市民都撤光了,按理说,早就不该有一个洋大人留下的,这要是死了个把洋大人,可是要造成国际事件的。
这事,不对劲儿。
白小飞借着士多店的玻璃门的反光,悄悄儿打量着从解放路方向悠闲的走来的洋人,那洋人,简直仿佛是从歌剧舞台上走下来的一样,穿着笔挺的燕尾服,胸口插着一块小手帕,尖头皮鞋,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噢,不,是手杖,洋泾宾英语叫“斯的克”,头上还戴着一顶高高的礼帽。
这他妈的都什么打扮啊,当这里是富尔摩斯时代的伦敦吗?
这洋人,要不有病,有不,就是有强大的能力,让他毫不在乎事俗的一切眼光。
咦,那洋人脚边还有条狗,黄色的小狗,比贵宾犬大不了多少,颠儿颠儿地跟着,它的头上,居然也戴了顶小礼帽。
古怪的洋人,古怪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