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离得最近,那些死士炸出的冲击多为他身后三名高手挡下,却仍有血泥溅到埃德里克的餐盘里。看着还剩下一小块的牛扒,胖子心疼道:“难得吃出了些胃口,现在全给倒了。哎,你们三个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宰了啊。”
三人之中,似以中间高大黑人为首。两边金发男子和长发女人看他打了个手势,便闪了出去,拉开阵势把瓦尔希恩包围起来。这三人都是新近才晋级,黑人有27级,另外两个都是26级。按照联邦的军部标准,业已摸到少将的门槛。可这三人绝不在军方的登记中,而是埃德里克从地表网罗来的高手。
刚到胖子手下时还仅是校官级别的实力,这些年胖子没少在他们身上花钱,药剂装备一样不少。花了三年的功夫,才把他们堆出少将的实力。拥有三名少将战力的保镖,埃德里克的屁股也就坐得更稳了,老贝克也是看中胖子这支秘密力量,才不惜花重本收买埃德里克,不料仍是阴沟里翻了船。
埃德里克看着一脸蠢相,但心里那算盘敲得比谁都响。事实上这胖子来此之前,就打定了主意驻足观望。如果霍恩吃不下老贝克的话,他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把霍恩这个家主给卖了。可泰尔竟然是霍恩一着暗棋,那就不简单了。别说霍恩自己就是个传奇强者,现在再加上泰尔这一系的力量,纵使他和老贝克联手起来,大半也要吃苦头的。
胖子战力马马虎虎,触觉却是一流。再加上泰尔用话逼他表态,他顿时来了个大转弯,彻底站到霍恩这边。当然,他知道霍恩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刚才出声调戏安娜时,霍恩屈指扣桌时已经隐现杀机,定是从他对安娜的不良动机中瞧出他心里头那点算计。现在既然有老贝克布置的一张王牌杀上门来,胖子乐得用行动表明忠心,好化去刚才那根不大不小的刺。
这边三名少将级战力和一个不知深浅的瓦尔希恩对峙,那边老贝克吼了起来:“别管肥猪那些人,快点过来救我!”
瓦尔希恩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宽阔:“我的职责是杀人,不是救人。”
老贝克一怔,想起向艾力芬特将军借人时,确实指明要能够杀得了霍恩的人。可他没想这个家伙竟然认起了死理,还在这种情况下仍执意要杀霍恩,当真蠢得离谱。可突然他又手脚冰凉,本来杀霍恩是他的意思,但如今瓦尔希恩执意要杀霍恩,那动机就可堪玩味了。
也就是说除了他外,艾力芬特也希望霍恩死。再往深一层讲,那个将军恐怕借不出能够镇压霍恩的猛人,这个瓦尔希恩,大概还是艾力芬特上面的人调来的。老贝克想到这,已经不愿再往深处想。一来联邦内部这潭水既混又深,内部关系盘根错结,绝不是明面上新旧两党如此简单。二来,雷电已经借得整个会所超过百万伏特的电流,在掌间凝出一截电刀向他脖子抹来,哪还有空细想?
老贝克狠如冬狼,狡如雪狐。一见形势不对,双手起紫焰,舞出大团焰火纷飞好似那花团锦簇,不断遥拍在雷电那凝如半截,色泽由蓝渐青的电刀上。方一阻刀势,他也不恋战,怪叫一声倒飞向泰尔那些死士冲出的房间里。雷电青雷掌刀割裂团团紫焰,沉着气追了上去,不料门中忽然飞出几人。却是几个看热闹的会所人员给老贝克丢出阻敌,雷电闷哼,身如游鱼从几人间穿过。若非泰尔表明了是霍恩的人,他就没那么好相与了。直接雷刀劈了了事,哪会这般好说话。
看着老贝克和雷电消失,安娜看向霍恩,后者摇头:“无妨,雷电给老贝克服务了这么多年,老头子有什么想法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老贝克按照之前定下的撤离路线而走,那就真的阴沟里翻船,要知道那些路线本来就是雷电策划的,他会不知道?”
“可他毕竟是老贝克。”安娜提醒道。
霍恩悠悠说:“屠夫老了,扎手的反而是现在这一位。”
他看向瓦尔希恩。
包围这名高手的三人终于动了。
居中黑人开声提气,一身气机如开闸洪水滚滚沸腾,源力气焰跋扈生嚣,春潮滚滚般汇到黑人两手之间,凝成一把朴实无化的大剑。黑人提剑,一个再标准不过的斩击从正面攻向瓦尔希恩。
始终戴着墨镜的高手淡然道:“就这点水准也配玩这手源力拟形?”
他轻描淡写地抬起手,五指舒张,轻搭在那源力大剑的剑锋上。黑人气势磅礴的一剑立时再挥不下去,这名埃德里克用钱堆出来的高手二度断喝,胸膛一鼓一收,上衣炸裂,气机四逸,周围顿时响起滚雷之声。源力大剑忽的一亮,剑锋沉下三分。
瓦尔希恩仍旧面无表情。
金发男人如鬼魅般来到目标身后,双手纠缠着一团呼啸冻气,重重拍在瓦尔希恩的背上。正暗庆得手,忽听长发女人尖叫一声:“小心。”
瓦尔希恩右腿往后撩起,既疾且猛。幸得同伴开声示警,金发男人及时双掌在瓦尔希恩背上用力一撑。既借力后移,同时也把两手冻气全打入目标体内。
瓦尔希恩一脚落空。
金发男人暗中松了口气,忽然胸前剧痛,双眼被血雾染红。却是胸前无端多了道血槽,便将被锐利刀剑贴身划过一般,这才醒悟那人一脚竟有如此威力。
瓦尔希恩一脚伤敌,五指用力,黑人高手瞳孔骤然缩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源力巨剑寸寸崩断,再不断炸开。瓦尔希恩一个霸道的肩拱,撞在他的胸口。黑人听到自己胸前骨骼一阵爆碎,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埃德里克旁边。他胸口塌下了小半,但终是将军战力的猛人,一时没曾死掉。
看自己砸了大把金钱堆出来的高手三两下就给放倒,埃德里克脸色变红,又化白,再红,才终于憋出一句:“废物。”
剩下那长发女人,则绕着瓦尔希恩不断游走。双手如疯魔般乱颤,看着如同那些原始部落在跳着祭祀神灵的舞蹈。可实际上,却是不断从十指处弹出一缕缕源力丝线缠住瓦尔希恩。
这个女人像只织茧的母蛛,绕着瓦尔希恩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眼看蛛茧将成,便要把这目标一气绞杀。瓦尔希恩却摇了摇头,道:“还不如那个大个子一剑来得痛快,女人就是女人。”
言语间轻蔑之意显露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