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称虎娃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很多人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还真是!仓颉最初成名,是因为当众一脚剁死了郑室国君,而虎娃也曾亲手将郑股打成肉泥。虽然具体的情形不太一样,但他们打死的都是郑君啊。郑室国怎就这么倒霉呢,这找哪儿说理去!
以仓颉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当然是在夸赞虎娃,但也等于打了在场某些人的脸,别忘了郑室国新君就在场,而远处黑白丘上的英竹先生已脸色铁青。可是看仓颉的情况却毫不在乎,既然总有郑君自己找死,还能不让人说吗?
看场面总是起意外的波折,这场盛会的召集人白煞又一次开口道:“今日高人已齐聚,我们就办正事吧。空中有五座云台,场中将要进行五场比斗,那么每场比斗就由每座云台上的一位高人主持,在场众同修共同监督见证。”
半空中有五座云台,云台上各有一位修为已突破化境的高人,分别为命煞、善吒、白煞、仓煞、剑煞。白煞将原先的计划临时做了一点改动,让五方势力分别主持一场比斗、负责宣判胜负。第一场是“投矛刺壁”,白煞为了显示身份超然,自己没动,而是让星煞出面。
星煞御器飞离云台,来到黑白丘上众高人所在位置的右侧。这里的山势转了一个弯,有一片山崖前伸而出,众人扭头都能看得见。星煞落在崖顶向下一挥手,就见一片星光洒落,没有烟尘,只有无数碎石崩落于地面,再看那片山壁已光滑如镜。
虎娃也转过身来仔细观瞧星煞的动作,这片垂直于地面的山壁应是新近开凿的,而星煞这一挥手只是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因此显得神通格外骇人。但就算是早就准备好的一片山壁,星煞也显示了强大的神通法力。
光滑如镜的山壁一出现,星煞祭出的星光不断洒落,在山壁上激起点点如涟漪状的光晕,良久之后才渐渐消散。这片悬崖已看不出任何异状,仿佛就是削平的石头。他再一抖手,虚空中飞出了十支梭枪,很整齐地插在离山崖十丈远的地面上,分别间隔一丈,排成了一条直线。
做完了这些,星煞好似也感觉有些吃力,在悬顶站直身体道:“你们十位,请过来吧,每人取一支梭枪,就在那个位置站好投出。投矛刺入石壁者为胜,若数人皆能将梭枪刺入石壁,则能悬挂最重之物者为胜。”
白煞方才的神念中早就详细地介绍了五场比斗的方式,因此星煞没有什么废话。五位国君及五位助手走过来站好,伸手去拔地上的梭枪。然而好几人皆脸色微变,本以为很轻松就能拔出来,不料插在地上的梭枪却纹丝未动。
原来这场比斗不仅是投矛刺壁,第一个考验就是要把梭枪拔出来。场中众人各用神通、默运法力,握紧枪杆缓缓将之抽出地面。梭枪入地足有二尺多深,越往上提阻力越大,就像有无形的力量要将之拉回,需一气呵成才行。
这只是个小考验,还不至于难住场中之人,但看各人拔出梭枪的难易程度,也能大概分辨出其修为深浅。站在最左侧的是帛让,拔出这支梭枪稍显吃力,而其他人感觉都差不多,好像来自相室国的那位国君助手仇游显得最为轻松。
虎娃也没有故意显露手段,不紧不慢地保持和大部分人差不多的速度将梭枪抽出地面。但少务却觉得手中的梭枪很沉重,他运足法力倒是能将之抽出,但若显得太过吃力凝重,比斗尚未开始,就会大失颜面。
就在这时,少务突然觉得手中的梭枪莫名变轻了,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绕枪杆帮着他将其抽离地面。少务知道这是虎娃不动声色地在帮忙,心中不禁暗暗感叹师弟的修为深厚,须知以隔空法力助人抽出另一支梭枪,比自己握住枪杆从地上抽出来可要难多了,更难得虎娃做得不着痕迹。
就算在场的众位大成高人能看出一丝端倪,但也没什么话好说,因为虎本来就是少务的助手。众人纷纷将梭枪抽离地面的那一瞬间,来自地面那沉重的拉力就消失了,手中感觉陡然一轻,使好几个人都向后退了一小步。
虎娃站得很稳,而少务的后背被一股力量悄悄扶了一把,使他也稳稳地站定,总算没有露怯。正式的比斗尚未开始,就能看出修为的差别,少务确实是在场众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位,假如让他单独出场比斗,恐是非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