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对方要什么，便给对方什么。

正如他当年，知道墨杜萨需要一场战斗验证迷茫的心，而自己便给了她一场战斗，看到周围的时间流转，沧海桑田的推移……

正如他当年，知道帝祁需要一个更高的梦想，于是就给了他梦想，“见天地奥秘，可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一纪元有十二万九千六百个”。

亦如之后，知道卡洛琳失去了活着的信念，就给了她一个守墓人的同伴，自己陪伴在身边，证明自己不是时代的孤独一人。

“现在，我有些看不懂了。”

许纸抬了抬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觉得自己作为熟练的心灵鸡汤导师，这一次竟然看不出什么。

许纸不由得问道：“副脑，最近卡洛琳有什么异常么？”

“没有异常，这一尊神祇的境界稳步提升，进境喜人，或许真可以冲击九阶生命。”

虫族副脑传来机械性声音，

“她通过上官蛮这一条渠道，阅读来自阿修罗道战士的各种知识文明报纸，精神慰藉类书籍，对于她来说一场剧烈冲击的奇遇……外界文明的知识补充、内在修为的修补完善，正视内心的根本自我，三大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其他两样还能理解，正视内心的根本自我，是什么意思？

许纸思量。

难不成，不是道心不稳，而是道心突破、明悟本心的征兆？

许纸皱了皱眉，再次确认了一句，“没有问题？”

“完全没有问题。”虫巢副脑回答。

许纸撇了撇嘴。

以这副脑的人工智障，让它负责监控，也就盯着数据单纯分析了……一点人类情感分析都不懂，就是个铁疙瘩，

他都想什么时候砸了这货，换了高智商的AI上去，看自己家里养的陶瓷少女管家，感觉依修达尔人的家政机器人AI就很不错，很懂事，还有情绪变化。

但只是想一想罢了，核心权限控制的辅助电脑，AI智商高，反而觉得恐怖。

许纸想了想，只能归咎于自己的即将沉睡，低语道，“这一次……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缓解她道心的不稳？”

……

……

最终，许纸先打算暗中观察一下，顺其自然。

他见暂时没有什么发展，打算等个几年，在客厅里伸了一个懒腰，抽空出来晃了一下，出去见一见墨杜萨，乃至那一批演化的玩家。

毕竟放在院子里，天寒地冻，不去看一看终究不好。

想到这，他默默拿起了一杯热腾腾的灵茶，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坐在椅子上，灵茶冒着热气，而椅子旁边卷缩着一名蛇发少女，还未苏醒。

“岁月静好，一切稳步宁静的发展。”

许纸轻轻摸了摸她的乌黑头发，扭头看向整个沙盘，一群玩家此时在无比激烈与沸腾，在拼命演化新的物种。

冰雪物种，带着某种奇怪的魔性气息。

“看来，他们演化的物种，倒也出现新环境了。”许纸捧着热腾腾的灵茶，轻轻一抿，满是悠闲惬意中，只感觉满口生津，灵茶香浓中又有种特殊的清爽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