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息之间,他无端知晓了修士在凡蜕之后,需得有周还元玉方可能更进一步,不止如此,现在还有一个机会摆在了自己面前。
他心头变得火热起来,暗自琢磨道:“从心照来看,我只要能入得凡蜕境中,自能感觉到那一处存在,而后便可前去争夺周还元玉,现在当已是有不少上境修士已然感受到了那处所在,所以我必得加快速度,纵然不能抢先进入其中,也不能落人太后了。”
一时间,他只盘算着如何得到此物,而这些所知是从哪里来的,他却是完全没有去想,好似自动忽略了这些。
相觉与众人将这些灌输到姚参北身上后,见没有发生意外,心中一定,继续以神意传言道:“此事已毕,未曾被那玄元道人察知,却是要多谢几位相助了。”
恒悟道:“不用言谢,我等也非是为了帮道友,既然有机会削弱造化之灵,我等自不会放过。”
微明道:“只是此人必将与同样为那伟力所感的同辈相争,其人果真能胜出么?莫要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相觉笑道:“这却无需担心,这些造化之灵根底不凡,绝非那些现世之中修行起来的修士所能对抗的,只要他能顺利到得那缘法之前,自不难夺到那物。”
季庄淡声道:“实则便是失机也没什么,闳都道友有一点说得对,这些不过是细微末节而已,根本无法影响到大局。”
相觉笑道:“可谁人会嫌自己手中的胜筹多呢?不管如何,此举有利于我辈应付造化之灵,那便已是值得一为了。”
季庄看了他一眼,道:“那我等就拭目以待了。”
赫义方驾飞舟在外转了半个多月,理清楚了自身思绪,决定好了以后该如何行事。
那造化之灵的存在是肯定不能暴露出去的,不然肯定会牵扯到自己。
若是他坚定自身道念,不理会这些,那么自是没什么妨碍,但是那造化之灵的道法却是将大道通途摆在了他眼前,对于一个真正想要求取超脱的修道人而已,根本无力抗拒。
他从那一刻开始,已然摒弃了自身原来所学的道法。
其实他也明白,若是单纯比较道法,演教之法未必就弱于这造化之灵的道法,但是演教之法越往上去越难,且心境还需一同跟上,但是造化之灵的道法就不讲究这些了,只要你愿意趋从这门道法,而不怕失去自身,那么提升力量其实是十分简单的事。
“不能就这么回去,袁长老一定会问询我查看结果,不如待我功行有所提升之后再是转回,如此我可借口路上对道法有所领悟,这才耽搁了。”
他当即拟了一封书信送了回去,内中言明,自己已然发现了一些线索,需要继续追查,但却需要一些时间,请门中耐心等候。
做完此事后,他就寻了一处山峰,开辟出一座简陋洞府,就入定闭关去了。
袁长老坐在案牍之后,看着外面庭院之外飘然而下的落叶。
距离派遣赫义方和孟壶两人出去已经五载了,而距离他卸任也只有短短三载了,孟壶那边是无解难题,所以他也不怎么关心,也不想知道结果,只要其人不在他面前晃悠就好,这段日子不在近前,他感觉神清气爽,也没那么多烦人之事。
只是赫义方是他属意的下一任大护法的人选,可自上次传书后就没有任何音讯回来,若非那命牌仍无问题,险些要以为其人已然不测了。
不过用人不疑,既是他把这件事交托给了其人,那么在限期之内自己就不该去质疑插手,不然此事若揭了出来,对其声望必然是个打击,对于日后接任大护法一职十分不利。
他又是耐心等待有一载后,终是收到了赫义方的书信,上面言说其行至半途,忽然对道法有所感悟,于是正身落于某地参悟,同时派遣了一具分身继续探查,现在已有线索,还望分坛之中能再给予他一些时日了结此事,好能有始有终。
袁长老虽对赫义方长久无有回音颇为不满,但这个消息却是足以让他欣慰。
大护法一职最重要的就是修士的功行层次,先前难决,主要是无人功行力压同辈,但若赫义方修为胜过所有人,那么哪怕没有他的推荐,也一样不会有质疑之声,这不但证明他慧眼识人,而且因为没有选择余地,将来便是赫义方行差踏错,他也不至于受得牵连。
说实话,若是赫义方现在达到他这般境界,哪怕未曾完成手中之事,也一样不妨碍其登上此位,还无人会说什么。
他回到桌案之前,上面摆放着赫义方、孟壶、还有其余几位护法的名牌玉符,他笑了一笑,将赫义方的名牌拿起,放到了一边,而后一拂袖,就将其余人的名牌俱是扫落到了角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