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在与曜汉老祖斗战过后,便曾有过尝试,自己在残玉之内推算,并不会受任何外来法力侵扰。
也即是说,当对方进行一个变化之时,他却可以于此推算出更下一步乃至更多变化,而后再于外间施展出来,那么法力就不止提升一个层次那么简单,在顷刻之间,就可占据胜势了。
从表面看去,似乎只要他在残玉之中不停推演,法力层次似就能无限拔高上去,可实际非是如此。
因为在现实对拼之中,哪怕你有本事演绎无穷之机变,亦不可能凭空跃去最高处,法力需得如迈步梯阶一般,一层层往上提升。
这里不单有炼神修士之间法力对抗牵制的缘故在,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法力之变转终归是看自身道行的,你道行到哪一步,才决定你法力能提升到哪一层次,是有其限碍所在的。
只是得残玉之助后,他不必在与同辈对抗之中再费心力推演,这样每每提升,就能快过对方一步,如此几回下来,就能积攒下来不少优势。
不过曜汉老祖等三人毕竟在现阶段道行比他更为高深,所以一旦出手,必须要抢在对方把法力化演到那更高层次之前将其击败,要是一时手软,被其拖延到最后,那便难言胜败了。
此等手段也算上是他一个杀招了,然而他此刻却并不准备动用,因为他认为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险恶的情形,到那时候施展出来方才最好,而在当下,还未到那最为危急之时,要是在现世之中的落子就可阻挡住那应愿而生之人,那也不必要暴露出来。
在那现世之中,他化身重又回到那无名道宫之中,与两名道人见过礼后,仍是坐定蒲团之上。
左首那道人言:“道友不问方才对面之来意么?”
张衍微微一笑,道:“不外来劝说两位退出此争,若是两位答应,想也不会在此,故是无需多问。”
那道人不禁点头。他话锋一转,道:“我等观道友,以一人之力对敌此辈,纵是一时不落下风,可也难以久持,不知道友可有心与我结约否?”
右首那道人此刻也是看了过来。
张衍心下一思,这两人显然是利用面前局面来给他压力,想迫使他与之结盟。
在最初时候,这二人似并无此意,这应该是在见到他力敌曜汉老祖三人之后,才认为他值得拉拢。
从表面利弊上考虑,这本来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可他在与这二人真正打过交道之后,却是能感觉到,这两人与他定盟只是次要,主要还是冲着他背后那布须天而来。只是越是了解到布须天,越是感觉到此物不简单,暴露出来非是好事。
且另外一个,在他感应之中,与之结盟并不最好选择,而再继续等待下去,却似能有玄机出现,故是他言道:“两位好意,贫道心领,只贫道暂还无意与人约盟。”
两名道人听他婉拒,倒也没有什么不高兴,这一次他们只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不答应也无有关系,对于这一场争斗,他们判断张衍终归势弱,等到遇到危难之时,那么就是对方来求他们了,到时便可趁势提出更多要求。
那现世之中,时河流转,很快到了十六派斗剑之时,各派英杰在先于承源峡外较量,再入星石比斗。
张衍注意到,因为这是映照之世,所以纵然没有他在其中,诸多情形也与原来所历大不相同,这说明曜汉老祖所牵扯的因果远没有他最初想象那么深。
他认为这恐怕不仅是自己法力与此辈对抗的原由在,很有可能是曜汉老祖在有意在回避什么。
这里不用去多想也知何故,当年九洲之上四大派,溟沧、少清、玉霄、冥泉等派都是各有来历,先不说能不能完完全全照显出来,就算可以,恐怕也会牵扯到背后之人,不是说曜汉老祖定然畏惧其余几位,而是牵涉大能的手笔越多,越是会生出更多变数。
这时他目光微动,此刻那星石之中,玄灵两家经过一番苦斗之后,风海洋却是与周治再度撞上了。
这一战两人身后都是没了门中长老护持,再加上现下十六派弟子除了战死当场的,都是陆续退了出去,所以星石之内再没了其余人等,双方再无任何顾忌,神通杀招频频使出。
两人称得上是势均力敌,十余天后,风海洋稍胜一筹,周治见是不敌,但其却是借助了符诏从容退走,并没有如何损伤。
曜汉老祖三人见此,也是皱眉,他们也没有想到,周治最后居然会失败,且并非是输在神通手段上,而是斗战经验比之对手稍微欠缺了一些,可就是这一线之差,便就决定了胜负。
张衍看到这等结果,微微颌首,虽风海洋未能杀死周治,可是夺了钧阳精气,也便坏去其一桩机缘。
他因为当年亲身入过星石斗战,所以认识比曜汉老祖三人更是深刻,表面看去,是周治斗战之能弱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