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婪部首领得了此物后,请教了族中祭祀,因感其中有一种伟力蕴藏,认为是上天所赐,于是摆放在祭坛之上日夜膜拜。
此物受气机感应,却是慢慢有了异变,在有数月之后,终是发生了异变,自内冒出了出来一头蛛身人面的怪物,此与哲婪部意想之中的神明十分相似,且一出来就有身具伟力神通,在下来数十年中,随着部落祭拜更为虔诚,这神明威能也是愈发强横起来。
此刻若有人自上观望,可以见得,不但是哲婪部,周围大大小小曾被人道部族击退或者本是毫无关系部落,俱在各种外力及因果推动之下,冒出了一尊尊土著神明。
西南一处荒漠之上,矗立着一座石城遗迹,袁震立在一根断柱之上,对着几个蚀文皱眉不已。
这已是他来至昆始洲陆上第三十个年头了。
第一纪历时,由于昆始洲陆得无数修道人落驻,灵机繁盛不说,处处山明水秀,风光旖旎,犹如人间仙境,可如今行走下来,却是一副蛮荒景象,且到处都是古怪凶横的生灵,有些连他也是不敢招惹,故是用了十载才找到了这处成昌子留下的这座遗府。
可他用了邓章赐下的那枚牌符,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他正冥思苦想之时,忽听得隆隆之声过来,便腾身一纵,上至云中,往声来之处看去。见得一个百丈高的巨人正赤足在荒原之上行走,其上身赤裸,腰间围着怪兽皮毛,扛着粗陋木棒,只是两眼之中透出几分智慧,看得出与那些蛮野之辈不同。
他一出现,那巨人也是有感,仰天看来,随后却是放下了那木棒,大声招呼道:“上面不知是哪一位巫祭?”
袁震颇感惊奇,对方既是知礼能言,那自不能以野兽视之,至于将他认为巫祭,倒也不奇,除了那些天生神通的妖物精怪,如今各部落之中,有点神异手段的,大多都是此辈。
他打个稽首,道:“贫道姓袁,乃此地炼气士,不知尊驾如何称呼?又为何到此?”
那巨人肃然起敬道:“原来是一位修行法主,失敬了,我名‘嶂生’,本乃是山中一头浑噩巨怪,只因在西南之地听异人传下一篇‘地源经’,得此开悟,如今听闻东地部落招募神通之士,并供奉血食修行之用,故是想着前去投奔。”
“地源经?”
袁震一怔,据他所知,因人道未兴,有情道众如今还并未开始传道,至于对方会否得了上古哪个宗派传承,那是不可能之事,不识蚀文,又哪里去学得这些?
他再是问了几句,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对方气机,却是能够判断,其人所学“地源经”,多半是从先天妖魔的“根本上乘经”中分化出来的,是以连言语做派,也近似于修道人。
他心念一转,自思这里再等下去,也不知道多久才会有结果,这次倒是一个机会,不如就按照两名道尊此前关照,先是设法请教那些搅乱天机的外神,想到这里,他做出一副极有兴趣的模样,开口言道:“哦,还要这等事,不知在下可能同行否?”
嶂生爽快道:“我一人要横穿荒漠,想要遇到不少未曾开智的妖魔凶物,袁法主愿意同行,那是最好不过。”
袁震心下好笑,此人自身也是一个巨怪,现下学了道法,却是视原来同类为禽兽了,但同时也暗暗警惕,世上异类无数,先天妖魔要是把靠根本经就能将之点化,那未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变数,最好早些铲除为妙。
他先是告罪一声,用了半个时辰,在此留下一个转挪法坛,随后便与嶂生一同上路,向东行进。
袁震有飞遁之法,多携得一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还可以避开地陆之上许多凶物,两人只用了月余时日便就到了一个招揽神通异士的异类部落之中。
到得此地时,方才发现,在他们之前,早已有不少得了传法的精怪妖物到来这里,不止如此,还有身怀神通的土著生灵不断往此处赶来,此辈或是留在此地,或是去往其他部落投奔。
袁震能够判断出来,这些精怪异类的胃口着实不小,仅凭这些个部落绝无法供奉如此多的血食,是以不出意外的话,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而此回所要攻伐的对象,却是更为东方的人道诸部。
两人在此地安顿下来后,部落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袁震也是趁此机会见得到了此间供奉的外神,其乃是一个半人半虎的怪物,气机虽是驳杂不堪,但是寄托此部落子民在信奉之上,故是部落不亡,其也不会灭去。
他心下暗忖道:“当真是天赐良机,若是寻常时候,我还不好大肆杀戮,这回正可趁此两方交战之际,趁势清剿这些搅乱天机的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