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老走上前去,将两枚晶玉收好,并抬头道:“这二人一去,那便还有三人,只要将之拿下,则大局可定,只这其中,万不能走脱一个。”
如今主事这五人俱是金符在身,在遇到外敌侵袭时,都有资格请动秘殿长老,故是只要将其等都是拿下,那拥有金符的便只剩他一人了,下面只需把被便贬去诸天各派的门人弟子都是唤来,就可将青碧宫大权重新拿在手中。
邵闻朝道:“彭长老以前有说,那几人都分驻在不同地界,有无可能将之引到一处?”
彭长老摇摇头,道:“这三人平时联络都是用灵璧飞书,就算遇得什么大事,也通常是派遣分身外出,特别是王知空、祁知远二人,在千余年前,正身便不如何露面了,此次能一次擒住二人,已实属侥幸了。”
敖勺道:“若都聚在一起,反还不易对付。”
邵闻朝也是随口一问,见事不可为,也便不再多言。
彭长老沉声道:“如今剩下这几人还不知我等到来,彭某会去拜访其中一人,与诸位合力将之拿下,事成后,再去得一下处。”
他这番谋划可以说是最为简单不过,表面看来,好似极有可能出纰漏,但真正情况却正好相反。作为修道人,只一个闭关,就是几十上百载,是以除了为必要之事会面,平日五人之间也并不怎么往来,而且云陆广大,其各自洞府俱散落在不同地界,只要在动手之时不走漏消息,就可将之逐个击破,机会实则极大。
他看了看张衍和敖勺,“两位可有不同之见?”
敖勺道:“就按道友安排行事。”
张衍亦是无有异议。该说得之前都已说了,也做好了应对各种意外情形的准备,自不用事到临头再去想。
彭长老道:“那彭某便先前往王知空那处,有那兜罗在,只要能入得洞府,事机便就成了一半。”
他殿内禁制抚平,就把执事道人唤来,关照道:“自此刻起,不管何人来过来拜见,都给我挡了出去,到必要之时,我允你动用此间禁阵!”
执事道人打个躬,道:“弟子记下了。”
彭长老吩咐过后,便拿上了那那副阳罗兜,出得洞府,借助殿中阵门往别处跃渡,只是片刻后,就到得王知空修炼所在之地,在山脚下与知客道人说了一句,自有人上去通禀。
王知空那正身此刻正在殿内修持,听得彭长老忽然前来拜访,不觉奇怪,之前他才派遣了一具分身到彭长老那处去,怎么此刻反而过来了?
他感应了一下,却发现分身那里似断了音讯,又试着沟通蒙、兰二人神意,却也无法做到,没有任何回应,不觉心下起疑,“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他起袖一拂,面前灵璧之上就现出彭长老身影,发现后者竟然是正身到来,这倒不似出了变故的,否则后者绝不敢以身犯险,亲自到得自己这处。
他沉吟一下,忖道:“不管是何情形,把此人唤了进来一问,自然就清楚了。”于是吩咐了一声,殿外知客道人得了谕令,就放开关门,引得彭长老上山,并请他在客殿之内相候。
彭长老在殿中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王知空出来,心下微沉,知晓王知空恐怕在等分身那处的消息,由此再决定该如何对待自己,而对方等得起,他却等不起,且时间拖得越长破绽越多,是以需得逼其一逼了。
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就朝外走去。
知客道人忙是跟上来道:“彭长老这是要去何处?”
彭长老做出一副不满模样,道:“我没闲情和王知空在此白耗,他既无暇见我,那我自去寻秘殿长老去,到那里自能寻个公道,再不济,我请金符,唤得宫中众位同门过来评理。”
王知空此刻仍是站在灵璧,他把彭长老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用禁阵将后者阻住,然而再派人去查探消息。
但是考虑了片刻,却还是放弃了这么做,宫中禁阵可挡不住金符,彭长老那一派打压的被打压,贬斥的被贬斥,余下人也都是闭了死关,要是被金符都唤了出来,反而凭空生出了许多事端。
下一刻,他踏开阵门,行至大殿之内,笑道:“彭长老,还请留步,方才我正在修行紧要关头,故是无法移步,真是怠慢了,还落座说话。”
彭长老见他出来,哼了一声,回了席上坐下。同时心中一定,他来此之前曾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况无外是王知空自身不出面,只是遣分身前来招呼自己,那就又多了一桩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