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诸人界是坐定,秦掌门问道:“此刻是到了何处?”
岳轩霄道:“在去往玉梁教主天域途中,秦道友来得甚是时候,再有数月,我等便就该到得那处了。”
张衍也道:“弟子与岳掌门在路上截获了一些自称‘石笃’之人,此些被拘神魂之人是为玉梁教修筑阵道的,从其等口中得知,玉梁教主天域之外有一处地界有蕴有紫清灵机,孔赢原先十有八九是在那里采摄紫气,如今阵道被毁,从相隔距离上来看,哪怕他功行再是深厚,至少也要数载才可回来,我等只要去往那处等候,必可撞见此人。”
至于孔赢会否转去他处,召来教中其余帝君再来围攻他们,这等可能有,但并不大。
玉梁教主天域之内的教众,占据了全教七成之上。且还多是嫡系,是此教真正根基所在,其身为一教之主,是绝然无法置之不理的。
再一个,玉梁教全此人一人支撑起来,此人若是解决不了来犯之敌,那找来他人来也是无用。
秦掌门微微颔首,此刻大鲲赢妫未至,对上孔赢仍无十足成算,但因先前做了许多准备,倒也不是不可以一战,若是能拖到大鲲破界杀来,把握便就很大了。
从此刻局势上来看,到现下为止一切顺利,他们几乎做到了之前定下的所有目标,若最终还不成功,那只能运数使然了。
六月之后,九洲诸真终是到得玉梁教主天域之外,发现这里已是布置下了层层禁阵,可见每一座地星之上都是转运起了星璧玉环,不过他们并未把这些放在眼里,若无必要,他们也不会对这些低辈修士动手。
只是此刻,诸真却是察觉到,在远处竟有两股气机强盛存在,凭他们感应,不难判断出来,对方功行比之他们也是丝毫不弱。
薛定缘讶道:“司马真人此前可有言说这处有帝君驻守?”
张衍一转念,道:“玉梁教有孔赢这等人物在,且身为钧尘界中最大势力,教中有几位帝君根本无有隐藏必要,听闻玉梁教自崛起后,便四面征讨,那些战败之人,也并未全数杀绝,亦有被囚禁起来的,前方之人,不定就是此辈。”
婴春秋同意道:“有理。”
帝君哪会凭空冒了出来,平日修持,往来出行,不可能一点动静都不露出,也无这等必要。
且因为这一点十分容易打听到,所以司马权根本不可能漏过,既然此前不曾出现过这二人,那么事实很可能就如张衍判断的这般。
玉梁地星之前,有两名道人立在前方,正是与孔赢化身有过定约的范、董二人。
那范姓老道此时一感应,却感得对面过来那宫城之中,竟是存有七道强横气机,不禁神色一变,他试着将神意渡出,但却发现此举根本无用,知是被对手压制住了,便对旁侧董道人苦笑言道:“道友,来人势大,看来唯有用那下策了。”
董道人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按照他们原先打算,来者要是实力不强,那就顺手解决了,可要是对方势大,那就只能好言相商,竭力拖延到孔赢到来了。
不多时,那宫城已是渐渐逼至近前,范姓老道上来打个稽首,道:“在下范宏臣,对面道友,可否现身一见?”
九洲诸真见二人并无动手架势,商议一阵后,张衍与薛定缘一同出了大殿,来至此二人面前。
范姓老道稽首道:“两位道友有礼。”
张衍与薛定缘也是还了一礼,后者问道:“两位阻我去路,不知有何指教?”
范姓老道言道:“不敢,不瞒二位,我与这位董道友本是玉梁教阶下囚,玉梁教教主孔赢如今不在,他愿以阻住诸位为条件换我等自由之身,只是我二人也不愿替他拼命,各位若是愿意在此等待,此人若是归来,那时前约履定,我等再无拘束,愿意与诸位一起围攻此僚。”
董道人也道:“是极,我二人与孔赢本有仇怨,此次只是他需利用我等,才把我与范道友放了出来,若有机会,也恨不得打杀此人。”
张衍笑了一笑,传音言道:“此是孔赢之谋。”
薛定缘也是点头,孔赢恐怕早已料到二人所想,但其应并不在意二人采取什么方式,只要是能拖延到自身回来,哪怕投靠对手想必此人亦可接受。
张衍略一思忖,道:“两位虽说得有理,但我等虚实,此刻尚还不能泄露出去,故需在两位身上下些禁制,不知二位可能答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