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诸国之人都是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禁为他这番手段惊叹不已。
同时也是心中大起警惕,明明是造假为真,可竟能叫熟悉之人也看不出破绽来,那要用到斗阵之上,用幻像迷惑敌方耳目想来也是轻而易举。
公子佑道:“方才那一刹间异动虽小,但说不准就会引起山阳氏的戒备,这是否有些不妥?”
公佥造道:“那你以为那看守之人会否将此事报了上去?”
公子佑仔细一想,嘿然一声,道:“是佑关心则乱了,山阳氏内部森严有序,此人若无十足把握,为了不被上面斥骂惩罚,多半是不会上报的。”
公佥造道:“这些天外修士行事谨严,应是早已把此事考虑在内了。”
实则两人都是猜错了,这并非是个疏漏,再如何小的破绽都有可能造成大患,九洲一方又岂敢放了过去?
早在先前他们已是探明,这浑阴障能吞吸生灵生机,总有一些路过的强大妖物被拖入此中,每到此时,便会产生些许停滞,这点变东不会引起多少注意,也是因此,方才那人才草草查看了一番便就离去,未曾深究。
宇文洪阳见那气障已然洞开,前行之路已无阻碍,便传音言道:“诸位,请先到筏上一叙,有事商议。”
虞陶转念一思,道:“走,看看这些天外修士有何话要说。”
他纵身飘出法舟,身后两位族老也是一同跟随过来,很快到了那灵门修士所乘云筏之上。
与此同时,东荒国十名大玄士也是同样赶来。
宇文洪阳见人已齐至,便打个稽首,两方来人忙各是回礼。
见礼过后,宇文洪也不多做客套,便言道:“各位,动手之前,先得言明一事,山阳氏并非易与,故需诸位听我安排行事,不知可有异议?”
公佥造看了看左右,拱手言道:“我等愿意听从道友安排。”
他们身后诸国都在等着事后请得九洲之人前来修筑阵禁,乃是有所求一方,自然不会驳他脸面。
虞陶低头一思,也是正声言道:“我心蝶部此来是诚心相助贵方,如有所需,尽管吩咐就是,我三人绝不推诿。”
他身后两名长老一声不吭,他们是族中保守一方,虽私底下对结好九洲修士有所不瞒,但也知道顾全大局的道理。
宇文洪阳对温青象一点头,后者站出来道:“诸位,山阳氏族中,除去已被斩杀的烛赤之后,如今共还有七位长老,因地渊广大无边,是以这七人从不聚于一处,只分居于不同行宫之中,平日只靠神通之术联络交言,故我等需分而击之。”
“其中尤其需注意的几人,首推煽黎部煽黎悦,地渊深处有一种名为‘赳卜’的异虫,每到月中就会自地底深处涌了出来,吞吃金石草木,对山阳氏危害极大,为能压制这妖虫,此人早年夺了那虫王身躯,从而使得这群虫豸听命于他,其若被杀,那些妖虫必然冲上地表,坏了地渊山水,那我等接收来的只会是一片白地,故必先将其制住,不知诸位道友对此人可有神通克制?”
心蝶部和东荒诸玄士都是皱起眉头,要他们杀死这位山阳长老,倒也不难,可要同时使得那虫群也不出来作祟,那谁也没有这个把握。
宇文洪阳见两家无人应声,便看向侧旁,道:“东槿道友,此人便由你来料理。”
东槿子轻一点头,表示知晓,对她来说,只要把此人斗败之后炼去灵幡之上,那么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温青象道:“其次需注意之人,乃是炻氏部族长老炻旱,此人炼得一门‘神传’之术,只要部族中之中有同源血脉不死,就可寄其躯壳而生,不知诸位谁能斩杀此人?”
东荒国诸玄士仍是沉默,杀一个妖圣,他们自信可以,可谁知这人血脉族人有多少?除非先杀此人族裔,但问题又来了,哪怕他们能毁去地渊中所有生灵,谁知其会否在外藏有一个血愿后裔?
不过这一回,虞陶却是站了出来,合手一礼,道:“若是贵方信得过我心蝶部,此人可交由在下三人。”
宇文洪阳看他一眼,点头道:“那就有劳道友了。”
温青象见此,便继续言道:“最后需提防之人,乃是山阳氏族主烛由,此人比与青璎大圣尚还年长千岁,其常年在地火之中淬炼血气,传闻早已由虚入实之境,而其身边,很可能还有一烛乌长老,此人是山阳氏第一力士,自身有驮山移陆之能,同样不容易对付。”
薛定缘这时打个稽首,道:“此二人,不妨便交由我师徒二人处置吧。”
温青象言道:“薛掌门在我五人之中,道行最高,再加上卫真人,想来不难对付这二人,不过除山阳氏族老之外,还有一名自天鬼部来此的使者,只是此人深居简出,除了族主烛由之外,还不曾见过任何一人,目前还无法探明其具体详情。”
东荒诸玄士觉得此刻不能再有所退缩,稍作商量,公佥造站了出来,拱手道:“宇文真人,此人不妨就交由我等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