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以为只是突破了什么功法难关,可此次又经一场比斗后,却又是如此,虽比不得前回,但远远也胜过平时修炼,他心下不由有了一丝猜想。
“我这功法御火攻敌,而太昊派多是木属功法,如此看来,这却好比以木生火,愈是与之相斗,火势便是烧得越旺,法力也是愈强,可为何此前修炼这门功法的蓬远弟子不知这等变化呢?”
蓬远与太昊不合数百载,双方弟子交手数次也是不少,要是这里有此等奥妙,怕是早已发现了。
这等关系修为法力之事,他不敢轻忽,然而正一心探究之时,却闻石壁之上金鸟笃笃啄壁,他神情一肃,立自坐观之处出来,推开石门,却见单慧真候再门外,便问道:“夫人,不知出了何事?”
单慧真拿出一封书信,道:“夫君请观。”
姜峥拿了过来一翻,原来是半月之前,碧羽轩长老言晓阳与南华派一名胡姓真人不知为何起了冲突,双方狠战了一场,两败俱伤,不过麻烦的是,南华那人却是苍定洞天门下,其人伤好之后,已是带了数名同门打上碧羽轩,故其发书来求援。
姜峥脑海之中转过数个念头,最后道:“事机对错如何,且不去论,碧羽轩言掌门乃是韩师弟道侣,既是来书,出于同门之义,我等当要前去相援。”
单慧真道:“妾身听凭夫君安排。”
此刻碧羽轩山门之外,数道遁光在外绕旋,其中一道凭空一转,胡三全自里现出身来,大声道:“言长老,前回你不顾脸面,暗袭于我,连胡某那坐骑也被你打杀,此事需要论个公道,你可敢出来,与我斗上一场?”
旁处有人道:“胡道友,你已喊了这许多时候,想来他是不敢出来了,何必再与他啰嗦,不如合力破了这大阵,杀进去便是了。”
胡三全却不同意,道:“此间掌门道侣,乃是溟沧派张真人座下七弟子,不妨给他一个脸面,若其乖乖出来,也无需做得太过。”
旁侧有人听得此言,却是一吓,却是心有退意。
胡三全把几人表情看在眼中,道:“诸位道友不必慌张,此次理在我等一方,当真有事,也有我恩师出面应付。”
言晓阳在里听得约战,本想出去,却被言惜月死死阻住,道:“来者有四人,小弟你出去岂非白白送死?”
言晓阳怒道:“我若不出去,岂不是要被同道嘲笑无胆?”
言惜月叹道:“早知今日,你为何还要回头找他麻烦?左右不过一头坐骑,我碧羽轩也不是拿不出来,何苦惹上这般麻烦?”
言晓阳恨恨道:“要只如此,也就罢了,我是恼他明明说好以物易换,最后却白要了去,我是要他知晓,碧羽轩可以委屈求全,但绝不可任人拿捏!”
言惜月道:“可一时意气,却惹得其打上门来,这便阿弟你愿意见得的么?”
言晓阳哼声道:“人活世上,便是争一口气,我修道练法,就是求得逍遥自在,若被人逼压到门前都不敢相争,我看还不如早早兵解转生算了。”
言惜月叹气道:“事已做下,说这些置气话也是无用,阿弟你稍许忍耐几日,我已写了书信,请诸派道友到此,到时可以当着诸位同道之面论个公道,好了结此事。”
言晓阳道:“说起此事,这已过去两日了,那姓韩得也不见来,我早晓得他靠不住!”
言惜月面生不悦,呵斥道:“你怎可如此说你姐夫,夫君他是昭幽门下,又岂惧南华派?当初夫君被张真人唤去,定是有事,现下当是还不得脱身。”
言晓阳哼了一声,却也无有再说。
九重天上,天青殿中,韩佐成站在金蛟熬通背上望着山下,脸上一股满足之色。
经他二十余年努力,这里已是灵鸟群飞,峭壁上猿猴攀走,江泉中时见跃鱼,耳畔可闻猿啼鹤鸣之声,可谓一片生机勃旺。他本就喜好豢养灵妖,被唤来做此事却是正中他意,自觉终是对师门有用,故而拿出十二分的心力,这些年不过言惜月书信联络,还并未回去过一次。
此时忽有一只灵鹤衔书而来,他起先没怎么在意,可是打开看过之后,却是一惊,“怎惹出如此事来?”
再一看时日,却是前日所发,不由心下大急,“不行,我需禀明恩师,好下得山去。”
这书信昨日早到渡真殿上,但是天青殿在重天之上,要送了过来,却需阵灵以阵法相传,以免受天外罡风消磨,故是差了一日。
可不说他看守天殿不能随便走脱,便是现下能立刻回去,也还不及飞书走得迅快,耽搁上时日却是更多。
言惜月信上虽写明已向他同门告援,他却还不放心,转了几圈之后,道:“审师弟当还在昭幽天池修道,我不如也给他去书,他与我交情最好,当会过去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