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一挑眉,好似有了一点兴趣,道:“听闻小仓境禁制乃荆仓祖师亲手布置,数千年来无人能找到那出入门户,听羊道友所言,似乎知其所在?”
羊悬龙把身躯往前挪了挪,低声道:“不瞒道友,我与几名师兄弟已是搜寻了小仓境百余载,大约已知其所在方位,只是苦于无那入阵口诀,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听闻真人与小仓境魏淑菱曾有所往来,只要请了她到此,在她身上施一小术,便可如愿,到时你我两家一起杀上门去,待事成之后,道友就可入主小仓境,从此便可在东胜洲站稳脚跟,再不虞外敌侵扰也。”
张衍目光投去,似笑非笑道:“道友告知贫道这许多,想也不会平白出力,不知又要些什么?”
羊悬龙嘿嘿一笑,道:“在下当然也有所求,不过与那小仓境境主之位一比,却是不值一提了,现下也不便明说,待时机一到,道友自然知晓。”
说着拿出一封飞书拍在案上,又站起身来,道:“在下以诚相待,道友若是认为可行,发此飞书来,贫道便会前来相助,若是道友没有这份胆量,那便当在下从未来过,告辞!”说着,他拱了拱手,便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张衍淡笑道:“此人相貌可是拓下?”
景游俯身道:“早在此人上山时,小的已是拓下了他形貌。”
张衍点头道:“拿去宋、唐两位道友处,命他们查一查此人根脚,再回来报我。”
景游正要退下,张衍却目光闪了闪,又把他喊住,道:“慢,你再送一幅图形至赵阳处,问一问他可是认识。”
与此同时,锺台派金钟大殿之上,掌门乔桓隽正门中几位长老筹思今后对策。
燕长老沉声道:“南三派久有窥我之心,锺台与涵渊唇亡齿寒,两家盟好乃是必要,只是我锺台乃大弥祖师所传道统,无论如何,也不可沦为涵渊下宗。”
乔掌门苦笑道:“师兄之言自是在理,可郑真人这一故去,我锺台说话再无底气,而涵渊则不然,有那位陶真人在其背后坐镇,哪会在乎我等言语。”
燕长老摇头道:“不然,我听杜师侄说起,那位陶真人是张掌门自外洲请来,许是欠了他什么人情,或是其献上了什么至宝,此事可一而不可再,掌门不必看得过重。”
乔掌门觉得有些道理,洞天真人何等难请,说不定张衍此回还是动用了师门人情,要想再为,想也不太可能了。可他还是皱眉道:“若是无有那位陶真人相助,就是拉拢涵渊门过来又有何用?左右也是挡不住南洲三派。”
燕长老把身躯挺直,忽然露出郑重之色,道:“掌门,那张真人能请得动那位陶真人,莫非我等就请不动么?”
这话突然在面前开了一闪门户,乔掌门身躯一颤,竟是怔住了,随后他咯出激动之色,陡得站起,半晌之后,才缓缓坐了回来,带着一丝期盼道:“师兄是说……”
燕长老道:“我等可请人去往陶真人面前游说,若他愿意庇护我锺台一门,我等愿与涵渊合力,奉他为供奉。只须撑过这数百载,把祖师玄功神通融会贯通,我锺台便又能翻身了。”
乔掌门心有疑虑道:“能成否?”
燕长老一脸笃定,道:“听闻那位陶真人也是一门尊长,山门在那外海之上,只是海上所产稀少,远不如我陆上丰饶,我锺台占据大半东胜北洲,灵物无数,供养一派绰绰有余,那位陶真人未必不会答应。”
乔掌门皱眉深思,道:“但有一点不可不虑,那陶真人会否反客为主?”
燕长老自信言道:“他若在外海之上还好,要是当真想入我洲,南面那三位真人恐第一个不答应,掌门大可放心。”
乔掌门终被说服,道:“此策甚妙,只是该如何找得这位陶真人呢?”
燕长老道:“那便需张真人从中牵线搭桥了,把那三味灵药再设法多送些去,想来不会推拒。”
乔掌门沉吟道:“为示诚心,当送上些厚礼才是。”他转念想了想,眼前一亮,道:“有了,郑真人故去前曾留下一头脚力,留在门中也是无用,不妨把其送与陶真人。”
燕长老皱眉道:“可是郑真人那头坐骑?我却是见过,好似不太顺服。”
乔掌门笑道:“郑掌门临去时曾赐下了一道符书,可制住这头畜生,如今它老实的很。”
燕长老大喜,道:“那掌门还迟疑什么,尽快遣使前去,早一日定下,便早一日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