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很早就醒了过来,李君阁转头一看,晓松和老大抱在一处睡得正香,老二摆着个肚皮朝天的姿势,睡得还不老实,一会儿抽耳朵,一会儿抬爪子,一会儿弹尾巴。
轻轻起身走出棚子,黑娃和黑妞见他起来,便过来与他亲热。
李君阁将它们带到林子外边,朝山坡下丢了两只空间野鸡,由得黑妞他们去扑腾,自己去林子里使了一套蚩尤拳,然后去溪边洗漱做饭。
看着身边个头正合适的野猪,李君阁砸吧了半天嘴,总算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有客人嘛,跟邻居借点肉支应一下也算是说得过去是不?
说干就干,丢这里还不是便宜红毛狗,这季节它们在山里边又少不了吃的,犯不着为它们亏待自己。
越想越觉得理直气壮,拿插子将野猪背脊剖开,剔下来两条背柳,斜刀切成片用泉水浸泡去血水,然后去溪边草丛里找到香蒲叶子和夜寒苏的根,挤出汁和猪肉一起码好味。
晓松最先醒来,带着老大老二下坡:“保保,我们可以带老大老二去村子玩不?”
李君阁哈哈大笑:“美得你!按瞿老的说法,我们现在和它们这么亲近都是犯规了!”
说完对晓松说道:“你要是想玩,那就在山里玩,看到那野猪没?好些肉摆那里呢,你去将猪皮剥掉,猪肉取下来,山里野物来吃也就方便了,减少浪费。”
晓松说道:“这个规矩我听猎户爷爷说过,山里捡到野物咬死的猎物,人拿一半,另一半剥皮切肉,方便野物,算是大家不亏是吧?”
李君阁笑道:“就是这个道理。不过瞿院士的规矩和猎户爷爷的规矩不太一样,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这个问题交给你,以后自己慢慢研究。”
晓松洗漱完毕,抽出小插子解野猪,然后切出肉条喂给老大和老二。
李君阁抬头看着沿溪一带:“晓松你看,按理说每隔两三周黑妞它们就会在溪边猎杀一头野物,可是溪边却看不到野物残留的痕迹,说明森林里会有其它野物来清理这野猪的残余,最后只剩下一些散骨头被野草盖住。”
晓松指着溪水说道:“每年涨几次强盗水,也会将岸边的东西冲走。”
李君阁说道:“有道理,上边有个瀑布你要不要去看看?”
晓松看着谷口从林中奔涌而出的雾气,说道:“飞飞叔叔和星准叔叔不起来,可错过好景致了。瀑布一会儿和他们一起去吧。”
闲得无事,李君阁便将摄影机拿过来,教晓松拍摄风景,拍摄野花,拍摄老大和老二。
直到八点过,那两位才起来,谷口的雾气早被阳光驱散了。
白飞飞站在坡上看着铺满碧丝般细草的山谷:“昨天晚上还不觉得,原来这山谷这么漂亮。”
司星准拿手搭着凉棚看着身后的瀑布:“听声音以为就在面前,原来还有这么远啊?”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靠他们把我们俩丢在这里,要是黑娃黑妞发疯怎么办?”
白飞飞也突然反应过来,老大和老二在坡下和二皮它们打闹,可黑娃和黑妞呢?!
这想法一起来顿时背上寒毛倒竖,二话不说发腿便朝坡下跑去。
司星准都傻了,这货打的肯定是比老子跑得快的主意!他龟儿忘了霸王猇的套路和别的猫科动物不一样!
果然就见草丛中猛然站起一个巨大的身影,轻轻一抬爪子便把白飞飞按倒在草丛中。
白飞飞吓得魂飞魄散,感觉自己在大声叫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跟被魇住了一般,嘴里嘶嘶响,自己都不指望别人能听到。
黑娃巨大的脑袋低了下来,挡住了白飞飞头顶的天空。
白飞飞都能看见黑娃的大眼睛里,已经开始收窄的瞳孔上映出的两个惊惶失措的人脸,眼睛瞪大表情扭曲嘴巴大张,一副吓得半死的模样。
瞳孔里的人影越来越大,黑娃的脑袋越来越低,热热的气息喷到白飞飞的脸上,白飞飞只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在疯狂跳动。
然后就听到一个仿佛从天堂里传来的声音:“黑娃,别闹!”
白飞飞又感觉到黑娃拿湿湿的鼻头在自己脸上碰了两下,然后打了个响鼻,抖了抖耳朵,从自己胸脯上挪开了爪子,退到了李君阁旁边。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人脸,一脸无奈的表情:“在山坡上跑啥?猫科动物扑击奔跑和飞翔的东西几乎是本能。好在黑娃懂事,没有亮爪子,不然你现在都成块儿了。”
白飞飞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嘴里还是呵呵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就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