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准说道:“我摘折耳根的时候发现这里水里头有很多田螺,个头很大,不知道能不能吃?”
李君阁笑道:“怎么不能吃!味道不要太好!”
司星准还有一些迟疑:“可我听说大田螺是不能吃的……”
李君阁笑道:“田螺不分大小,都是可以吃的,你说的那种大螺是福寿螺,那是外来入侵物种,福寿螺壳脆,触须很长,田螺螺壳厚实,触须较短;田螺螺壳比较尖长,福寿螺螺壳比较矮扁,这是他们的区别。不过田螺很难有大的,因此上你说的大螺最好不要吃,也有一定的道理。”
说完一指泥塘:“不过这些大田螺是例外!”
接着李君阁又说道:“说不能吃,是因为有传言福寿螺里边有一种寄生虫,其实所有螺包括田螺,都是寄生虫的宿主,且寄生虫还不止一种。因此关键是加工手法,如果不弄熟透的话,吃下去肯定有问题,小螺比大螺更容易熟透,因此这锅只能大螺来背了。”
泥沼里田螺多不胜数,李君阁下到泥沼里边,不一会就大大小小摸了一大堆。
然后又在水边上掏摸出二三十条鳝鱼。
这些鳝鱼比起李家沟后山梯田的就小多了,可能也是山上比较冷的缘故。
李君阁说道:“行,差不多了,我们回吧。”
司星准捡田螺鳝鱼捡上瘾了,说道:“要不再搞点?”
李君阁说道:“这水太凉,今天有几十条就可以了,要想丰收啊,那得靠篾匠叔,估计现在他已经在开工了。”
两人一路回到营地,饭已经焖好了,就等着李君阁做菜。
跑山人一天就两顿饭,中间饿了一般用土豆红薯顶一顶,主要是早饭过后会大量活动,血液主要供给循环系统,饥饿感来得比较慢,而是午饭吃了不利于下午的运动。
现在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了,李君阁开始做菜。
这顿很简单,因为鳝鱼还装编织袋里丢溪水里养着呢,田螺也装一个盆子里,加了些清水和生菜油泡着,得等它们吐尽泥沙才成。
因此这一顿就是白米饭,野蒜叶子带杆儿切成马耳朵片炒腊肉,清炒茼蒿,野蒜头拍茸炒血皮菜,野葱凉拌折耳根。
就这样简简单单几样,已经把任唯唯跟司星准吃得乐开怀了。
猎户叔也很满意,对篾匠叔说道:“打今年起带着皮娃进山,那就是来享福的。”
李君阁说道:“这才哪到哪儿啊,等吃过饭,再弄一锅炒田螺,大家边烤火,边嘬田螺,再来点小酒晕着,那才自在呢!”
吃过饭,猎户叔去洗刷,李君阁带着任唯唯跟司星准敲田螺。
田螺已经将泥沙基本都吐出来了,李君阁挑出个头适中的,跟两人一起用小石头将田螺的顶端敲掉,然后重新淘洗干净。
将田螺端回来,大锅里下油,然后开始加豆瓣,卤料,五香粉,花椒,辣椒翻炒,炒到香气扑鼻倒入田螺,翻炒几下后加入清水,一些白酒,两小勺糖,加入野葱把,野蒜把,洋荷姜碎,开始盖上盖子咕噜起来。
另一边用一口锅加水,然后开始煮醪糟水,顺便在火边烤上一些土豆红薯。
篾匠叔早先已经砍倒了两根毛竹,剖出了好些竹丝,开始编织一个个一尺见方的竹笼子。
竹笼子有盖,盖口中空,口边是一圈削尖的竹刺,排列整齐伸向笼子里边,形成一个漏斗。
篾匠叔编笼子都不用看的,手里不停,嘴里跟几个小的聊天。
任唯唯跟司星准都被田螺香得不行了,聊不上几句就问一次:“好了没?”
咕噜了约摸半个钟头,李君阁打开盖子,香气四溢。
挑去野葱把野蒜把,李君阁开始翻锅,翻到收汁一半多之后,才撤掉明火,将锅子放上去热着,喊道:“猎户叔,篾匠叔,吃田螺喽!”
篾匠叔端着一个装有细竹签的小竹筒过来,笑眯眯地接过猎户叔递过来的不锈钢杯子,里面是猎户叔上山必备的老泡酒。
几个小的喝醪糟水,司星准拈起一个田螺,说道:“这个头可比蜀都卖的大多了啊!”
拿签子挑开田螺盖子,将肉挑出来,放嘴里一嚼,闭上眼睛陶醉地说道:“这滋味,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李君阁哈哈大笑:“还要嘬一下壳里留的汤汁,那滋味更美。”
任唯唯试着嘬了一口,眯缝着眼睛直点头。
李君阁举起醪糟水,说道:“来,代表山神爷爷,欢迎科研工作者和文艺工作者。”
任唯唯说道:“哈哈哈,我以前认为野外工作好辛苦,原来这么好玩,又有吃的又有喝的,还都这么美味!”